怎么连讲个话本子,也要拣和自己沾边的……
咬着下唇,燕从灵没忍住轻笑出声。
面前的狐妖瞪眼,脖颈都红了,“笑、笑什么!”
“没什么,你讲吧。”
她摇头,没有戳穿他这一点私心。
“从前有一个书生,家境贫寒,刻苦好学……”他将书册摊开在膝上,声音温缓低沉,如泠泠石上泉。
极淡的香近在咫尺。
廊外不知何时落了雨,混着沙沙细雨声,她手指渐渐松开,原本钝痛的额角仿佛皱起的纸,被一点点柔和展开抚平……
一夜无梦。
自那场火以后,再没有睡的这样沉过,以至于险些错过第二日的晨巡。
“来不及了!”
一睁眼天光大亮,早饭都来不及吃,燕从灵拿了剑急急就要走人。
楼弃雪眼疾手快塞了包子还有圆滚滚的水煮鸡蛋。
揣着这么一兜东西,到镇妖司那块熟悉泛旧的金字牌匾前,她的两位师兄已经在那等着了。
“师妹!早呀!”
宁明澈一边热情打招呼,一边顺走个肉包子。
新鲜出笼的,烫得他呲牙咧嘴,但也堵不上嘴。
“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灵儿你脸蛋子都圆了一圈哎。”
分了包子给旁边的二师兄,燕从灵笑眯眯道,“三师兄觉得成亲好?那只要你点个头,大王爷保准帮你把后院塞得满满的,一人一道菜,宴席都能凑出来。”
宁明澈打了个哆嗦。
“别提了,你那夫君……”
人多耳杂,他还知道压低声音,“就是那只狐妖,好歹算是你自己挑的。但我这算什么,配种吗?”
到底少年心性,越说越烦闷,“也不知道我父王到底怎么想的?还说不成亲就是对不住我母妃,真想不明白,我成不成亲和对不对的起母妃有什么关系?”
燕从灵应道,“确实急了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明澈就是大王爷的眼珠子。
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自小有求必应,旁人有的就没落过。后来还是摄政王怕他宠的太过,找机会讲了个故事委婉相劝。
即便这样,当初宁明澈想入云山都没怎么拦,对比一下如今逼婚的态度,确实出乎意料的强硬。
“成亲嘛也不是不行,但起码得找个情投意合的吧,一辈子的大事,对我好,对人家姑娘也好。”
“我父王一向疼我,这次脑筋却和拧死了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非得让我在二十一岁前……唔唔!??”
宁明澈忽然扬高声音,下一刻被旁边的师兄捏了嘴。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太干了噎的慌,去前面给灵儿买两袋豆浆过来。”
大王爷没什么杀伤力。
但岳凌恒是真正的爹,大爹。
少年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去了。
望着他挤在人群里的背影,燕从灵微微扬眉,从自己二师兄的所作所为里,敏锐品出几分不对劲。
“霍家的事了结了?”
岳凌恒放柔声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