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没有的?”
“姑娘……”
“说实话。”
“前日里就没有了。”
“所以说,这批药钱是你和燕儿拿自己的例钱填上的吗?”
“是……”
我闭上眼,一口气堵在心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别人家都是主子用房里的月钱养丫鬟,可到了我这,却是丫鬟们拿着自己的例钱来贴补自家主子。
真是不知道,我这个主子是算成功还是失败。
我叹了口气,顿了顿,看着喜鹊,继续问道:
“上次给你的首饰都当了吗?”
“大姑娘……”
喜鹊闻言,嗫嚅着低下头去,眼神躲闪。
我知她是舍不得的,于是,开口劝道:
“去把它们都当了吧,还有我的小衣橱里,最下层应该还压了些绢帛和铜钱,拿去买些吃食,再去找个小瓷瓶把小药瓶子里的药膏挖出来装好后,把小药瓶子也拿去当了吧,应该能值些钱,先把你和燕儿垫的补上。”
“姑娘……”
“按我说的做。”
喜鹊看拗不过我,没法子,只得拧着眉,低声称“喏”退了下去。
我看着喜鹊退下的身影,一股子酸涩涌上心头,竟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来,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眼下已剩下最后的一服药了。
这日,燕儿正扶着我坐在床头喝药,却见喜鹊推开门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丝毫不见往日里的沉稳。
燕儿端着药碗,奇怪地扫了她一眼,问道:
“鹊儿姐,这是怎么了?”
“嗯……”
喜鹊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犹豫片刻后,看了我一眼,终是闷声闷气地答道:
“姑娘,今日,东市的当铺有些古怪……”
“哦?”
我抿下一口汤药,挑着眉看着她,问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今日辰时,喜鹊取了房里的簪子送去当铺典当。
当铺一开门,她就掩着面走了进去。这几日里连着典当,簪子的收购价一根金钗大概在半吊钱左右浮动,但今日却不知为何,竟然给了1金,她也不好细问,只得先回来再做打算。
“姑娘,你说是不是掌柜的弄错了?还是那簪子里藏有什么稀罕物咱们没发现?”
喜鹊皱着眉,看着我问道,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可能?”
燕儿听罢,丢了个白眼,咕哝着说:
“那簪子是大夫人给的,她能给什么稀罕物。”
“也是……”
听到燕儿这么说,喜鹊沉吟着点了点头,于是她看向燕儿,凝声问道:
“那你说,为何今日的簪子值1金呢?难道是别人家的货给结了咱们的银子吗?”
“这……”
燕儿歪着头,想了半晌,也说不上来,只得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确有古怪。”
古怪吗?
我在一旁听着,不禁陷入了沉思,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总觉得是漏掉了点什么……嗯,有了!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在燕儿身上转了两转,而后眼波流转地投向喜鹊,轻声说道:
“去,弄几身男装过来,今日里日头正好,咱们去东市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