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请。”
说着,便带着众人离去。
曹严看着三叔公离去的背影,面色阴郁,一甩袖,默默地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前厅时,二爷已命人将龙凤鸳鸯刀捧了过来。
这龙凤鸳鸯刀本为一对,一刀长三尺七寸,一刀长二尺四寸,均是玄铁铸造,白日里,精光毕现。
“这刀,便是周某此生锻造出的最利的兵器了。”
二爷冲着各路英雄拱了拱手。
“真是把好刀哇。”
鹤发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刀,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垂涎之色。
直等得了二爷的示意,他忙不迭地就靠近了这两口宝刀,从鬓角处扯下了几缕发须,放置刀口处,轻轻一吹,便见发须拦腰尽断,刀口整齐,惹得他连连称妙!
“二爷,若真愿舍了这宝刀,我们自当放人。”
“来人!将公子跟姑娘请上来。”
等人都带到后,老头喜滋滋地搓着手,伸手便从二爷的手里接过了宝刀,抱在怀里左一口、右一口地哈着气擦了起来。
如镜的玄铁,映照出了他阴测的面容。
“唔,不对,不对。”
老头目露精光,突然就摆起手来。
只见他拧着眉,故作犹豫地喃喃道:
“二爷今年三十有四,此时锻造出的这两柄宝刀又如何能成为此生最锋利的刀呢?”
说着,他便翻了脸:
“二爷,莫不是诓骗于老朽?”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屋外飞进了四位内力深厚的怪人,他们手持兵刃将二爷团团围住。
“对!你诓骗于我们!”
曹严看着三叔公这架势,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
他拔出剑,站在三叔公的身前,说着就要朝地上的两名少年身上刺去。
“等等!我自有办法证明!”
二爷冷笑一声,长袖一挥,气浪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他看向老头:
“还向前辈借刀一用。”
中气震耳欲聋。
二爷的功力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此时,老头躲在曹严的身后,哆哆嗦嗦地也有些害怕了。
但江湖事江湖毕,他今日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能被江湖豪杰耻笑他没胆,更不能累及漕帮。
于是,老头沉着脸,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将刀递了过去。
二爷接过刀,倒也没有发难,只是再次提气朗声问道:
“漕帮可否说话算话?”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小孩。
“自然算话。”
曹严一甩袖子,收了剑,正待看二爷如何证明这刀是他此生最利的刀,却见二爷又摆摆手唤来小童去城北的苏家请来了五龙宫的玄空道长和司怀明来做见证。
随后,等人都到齐了,二爷看向老头,微微一笑,正气凛然:
“我周怀此生锻造兵刃,仅凭双手双眼,用眼观察色变,用手感知温度,今日,我就将手和眼留下,换我家小辈的两条命。”
他话音尽落,一声暴喝声惊起。
就见他的一条手臂已被他自己挥刀砍断,血流不止。
断臂弹至脚边,地上的少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不!二叔!不要!”
少年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双目尽裂。
“还有一只眼。”
二爷丝毫不管地上的少年,用仅余的一条胳膊挖下了一只眼,丢在了当场。
他面色骇人,再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旁边的司怀明深深地叹了口气,连忙上前帮二爷止住了血。
“漕帮,我可能带人走了吗?”
二爷凛声问道。
厅里鸦雀无声。
半晌,漕帮的人纷纷收了兵刃,垂首齐道:
“恭送二爷——”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二爷……二叔……二爷便是二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