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想到那句肖尧,又想到郑关月:“月妃娘娘只是骂了句水性杨花,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没有说谁谁又被砍了?”
“没有。”
桑稚答得斩钉截铁。
周霆琛满意了:“行,你下去吧。”
桑稚如临大赦地走了。
晚上,章公公又来请林之语过去。
林之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哎呀哎呀,不行了,我心口痛,痛的快死了!”
章公公傻了:“这是被月妃娘娘气的?”
桑稚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啊。
自从她从皇上那边回来,林之语就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要是请太医吧,又怕皇上不乐意。
万一看病看出点什么消息出来,那不是完蛋了?
林之语在床上又嚎了一嗓子。
章公公慌忙抬脚去请太医。
太医院一听说又是未央宫,手脚都软了,推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把方太医推了出来。
没办法,谁叫他没有靠山呢。
方太医还是穿着那个旧官服,什么都没变。
他战战兢兢的取了脉枕,周霆琛的目光把他后背烫出了冷汗。
林之语掀起眼皮:“啊,是方太医啊。”
方太医只敢轻轻嗯了一声。
“你的女儿找到了吗?”林之语有气无力地寒暄。
方太医眉头一跳。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找女儿?
十年前,他被排挤得受不了了,学着别人找了个靠山。
那个靠山就是疯掉的嘉妃娘娘。
可是不知道得罪了谁,也许是江婉宁,也许是魏淑仪,他的女儿自此就不见了。
方太医拼命攒钱,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找到自己的女儿。
他私心里以为,这是他的报应。
因为他听了嘉妃娘娘的话,害死了一个人。
林之语恹恹道:“之前出门的时候看到告示了。”
方太医没再搭话,眼中染上了忧虑之色。
“方太医,如何了?”章公公的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要是林之语又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又有一波人要倒霉了。
方太医看了一眼林之语。
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片刻后,各自收了回去。
方太医收起了工具:“县主是心病。”
周霆琛一抬眉,半信半疑:“心病?”
“微臣无能,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方太医道。
周霆琛道:“大胆。”
方太医跪得更低:“微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章公公小声道:“方太医是有名的固执,说的应该不假。”
周霆琛摆了摆手,信了。
上一次让他说个假话,都战战兢兢,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方太医忙不迭地走了。
他说了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