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和我是一类人,不是吗?
谋反,多么可怕的一个词,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那些将士里,比许嬷嬷,比徐闾严,比张清好太多太多,你怎么不为他们想想?”
林之语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庄幼南是把自己当作了审判者,伸张着她所认为的正义。
她自知自己没办法让周霆琛入十八层地狱,就寄希望于自己,这就是她眼里的合作。
“庄幼南,你着相了。”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庄幼南道,“我这是守住自己的本心。”
她知道周霆琛对林之语的情意。
对于这个始作俑者,她要让他在黑暗当中,看见那一点点的希望,为此努力,再努力,然后,死在那点希望之下。
庄幼南的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
林之语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和她沟通,不等她再说下去,转身就要打开房门出去。
谁料庄幼南被林之语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几步上前,就要扯住她。
“幼南!”
郑关月正好在外面准备进来,看见庄幼南如此,一个手刀就把她劈晕了。
随后吩咐门口的侍女:“去叫苏府医,就说娘娘又犯病了。”
林之语看傻了。
郑关月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借一步说话。”
凉亭内,林之语和郑关月相对而坐。
侍女上了茶。
郑关月替林之语倒了半杯:“刚烧的,有些烫。”
林之语接过:“和之前在秦国时一样。”
郑关月低头轻笑了一声。
“幼南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不知道之前宝儿是如何照看她的,只好对外说王妃有疾,不能见人,迁到了幽香苑。
她说,那天晚上,庄夫人也是这样突然推门离开,随后就传出了不治身亡的消息。
大概刚刚的情景,让她又想到了这件事吧。”
郑关月语气里尽是疼惜。
好好的将门之女,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要摇头叹气。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她先找的我,说是秦国之内,只剩下一个周霆琛,要是她失败了,就和我一起回西戎,替我扳倒郑子言。”
林之语沉默片刻:“府医怎么说?”
“是梦魇所致。”郑关月道,“日日做那样的梦,是个人都得疯。”
“无药可医?”
“心病,药石无医。”
凉亭里,再次陷入沉默。
“昨晚的事情,我替她说声抱歉。”郑关月冲林之语颔首。
“云月,她还好吗?”
“皇宫之内,没人敢动她。”
郑关月舒了一口气。
寒暄过后,该说正事了。
“郑子言自昨晚的事情过后,一定还会有所动作,我想借此,让他露点马脚。”
“你是来寻求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