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了大半天,见一个两个愁眉苦脸,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样吃饭,哪里能吃得香?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敬了王西寺一杯。
“赵姑娘真性情!”因为林之语的缘故,裴希声对她也颇有好感。
只是这姑娘喝酒的姿势……未免也太豪放了些!
“不知赵姑娘可许了人家?”她也举杯回敬,像是不经意般抛出问题来。
赵三妹瞥了林危一眼,后者像个二愣子一样,忙着和碗里的鸡腿打架。
“我独身一人,不曾许人。”
独身一人啊。
裴希声和王西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哥,大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裴希声说出下一句,王悟非率先站起身来,向众人行了一个欠礼。
“你能有什么事情?”王西寺筷子一放,有些不悦。
“无可奉告!”
王悟非也不用他们同意,自顾自地离开了饭厅。
早就想走的王芙蓉抓住这个机会:“总不能让二伯一个人待着,我去看看他。”
这丫头还算是有心!
裴希声刚有点头的动作,王芙蓉就噔噔噔跑了出去。
先是表哥,再是二伯,现在是兰书,再这样下去,她也要被一番说教!
一踏进院子,王芙蓉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舒畅了起来。
“芙蓉。”
“二伯?你还没走啊。”
王芙蓉刚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那荷包,能不能给我仔细看看?”
王悟非摸了一下鼻子,语气有些急切。
不就是一个荷包嘛,她王芙蓉也不是什么小气鬼。
“二伯要是喜欢,送给你也无妨!”
她十分大方地解下腰间的荷包,递到王悟非手上。
期间不忘抬眼看了一眼王悟非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己的这个二伯,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王悟非拿了荷包,回了院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翻来覆去地细细看着。
“不会错,不会错,就是她。”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啪嗒一声,一颗泪打在荷包上的牡丹图上。
“咚——咚——咚——”
京城的方向,传来了铜钟的声响,悠长且庄重。
“新年到咯!”不知是谁家的顽童,高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新的一年来了啊。
王悟非握着荷包,眼泪止不住地淌。
这么久,你都不愿意来看我一眼,甚至还要离开这青山城。
想来是恨极了。
王悟非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影子被烛光烧着,在地上拖得很长。
回来看看我吧。
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