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是王西寺手边的紫砂壶,一个翻身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和紫砂壶一齐碎裂的,是王西寺淡定从容的面色。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此时应该已经……
“她此时应该已经死了!”
林之语把王西寺最后一点心声说了出来。
“是,若是无人来救,我此刻,已经成为乱葬岗的一具无名尸。”
曾灵接下林之语的话。
王悟非想上前,可奈何自己的腿脚像是被灌了千斤的重量,半步都挪动不得。
曾灵瞥他一眼,这一眼,许多复杂的情绪翻涌而过。
“二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
王悟非跌坐回椅子里头,想说什么,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二弟!”
王西寺骤然站起,“来人,快请府医进来!”
“慢着!”
王悟非缓过一口气,“不必请府医。
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说到底,这口血,不就是因为大爷您吗?”
林之语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她这辈子,最是看虚伪之辈不起!
表面上与你亲亲热热,背地里却插你一刀。
人家都是盼着自己的兄弟能高中,光耀门楣。
他倒好,偏偏让人身败名裂,折损了读书人的一身傲气!
“二弟,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
王西寺苍白着一张脸。
“兄长,或许以前我信你,可是现在,不敢信了!”
王悟非虚弱一抬手,示意曾灵说下去。
曾灵迈步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散不去的风尘气。
“缝制小抄,确实是大爷让我做的。
可是,我没做,也不屑于做!”
林之语眯了眯眼睛。
不是她做的,那是是谁做的?
曾灵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可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王悟非道。
“我的义兄,受大爷的蒙骗来了王家,至今下落不明。
我想先见见他。”
贾文也在王家?
这还真是……巧了!
林之语扭头看向王西寺。
“大哥,你当真是要杀人灭口?”王悟非的声音已然不稳。
怎么会呢?
那是他最敬重的大哥!
王西寺忽然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瘫在椅子上:“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善恶不过一念间,何来天意一说?”
林之语缓声道,“既然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王老爷,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对谁都好。”
王西寺道:“人就在后院柴房,至于现在是生是死,我就不清楚了。”
曾灵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带我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