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下针,就来不及了。
姬同和抿了一口:“置之死地方能后生,周阳,你今天做得很好。”
六一.二二三.一二九.二二四
母后头疼难耐,跟着夫子浅浅学过医的她,偷了太医的银针,自告奋勇为母后医治。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这个诡道九针中的第十针,他是从未听说过。
“既然也是偃师的朋友,那也一起进来吧。”
姬同和再也坐不住,对周围的人道:“事发突然,各位先散了。”
肩膀上传来姬偃师的温度,随着这一拍,周阳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
赵三妹察觉不对,也朝林危看去:“你看我干什么……”
茶出汤,周阳给谷主敬上一杯茶。
稚子无畏,落针精准。
姬同和走在前面,而周阳和姬偃师则是在后面跟着。
“我就说这个方法不行,你看之前被强行压下去的毒素,全部都逼出来了!”
路过房门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赵三妹有些尴尬,默默把自己的手放下:“啊,那个,我去看看小莲姑娘有什么需要的。”
“哼,要是师叔有个什么好歹,周阳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杀人!”
这个气人的劲,当真是和自己以前气林鹏生的劲一模一样!
要不说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呢。
谁能想到,自己这个哥哥放着京城的莺莺燕燕不要,偏偏栽在了一个女土匪的手上呢!
“噗!”
胡恒宇被林危松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或者,周阳这个人,值不值得樊永为她冒险?
“大事?”赵三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你让胡恒宇拿走周阳的银针,我可没看出来这是大事。”
榻上的樊永忽地倒过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空气,贪婪地呼吸着?
林之语一行人被人群裹挟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顾离急得满脸通红。
姬偃师有些紧张,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扭头的一瞬间,鼻尖相碰。
她下一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恍惚间,周阳又回到了那个秋日。
“六成。”周阳道。
话一出口,林危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林之语干脆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把之前分好的药草打乱,然后再重新分一遍。
林危靠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忧心忡忡:“我看那个樊永,情况不太妙。”
林危扭头,惊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未免有些太近,搁着落日余晖,能清楚地看到赵三妹脸上细密的绒毛。
檐廊下,有一方矮桌,四人各坐一边,周阳挽起袖子,给姬同和泡茶。
“毒素是全清出来了,只是还要养一段时间。”姬偃师看了一眼自己父亲的神色,低声道。
又是一阵沉默。
姬同和开口。
姬同和不说话,翻看着周阳的那本册子,上面的笔记密密麻麻,足以见主人的用心。
这是,成了?
周阳一时间木在了那里。
第十针也紧跟其后。
在林之语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姬偃师眼底的那一抹落寞神色。
“若是不能回到药谷,你打算如何?”
即使之前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周阳还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