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江清鉴就被送出国念书,成年了才回国逐渐接手家族生意,顺便去异管局谋了个差事。
再见面的时候这个只顾着吃的小骗子还真是一点没记住,还学坏了。
“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长大了净在背后骂我,江扒皮、江贱人,还有什么?”
江清鉴摩挲着冰冷的棺盖,面上依旧是一派轻松的笑意,像是从前无数次一样,同他不着边际地闲聊扯淡。
但死去的人没法回应他说的的任何一句话,兀自冷酷地沉睡着。
梁再冰脸上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表情,像是在玩极拙劣的恶作剧,随时会睁开眼睛,笑嘻嘻地嘲讽他,“哟,掉眼泪啦?”
江清鉴装不下去了,被烫着一般猛地站起身,离冰棺远远的。
陈安和十一跟着出来了。
江清鉴的嗓音干涩沙哑,“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该送他走了。”
他还没变态到摆具尸体在家里天天观摩的程度,还是得尽快火化完入土为安。
不是说身体不得安葬的话灵魂就不得往生吗?
十一没看够一般,目光落在棺中人身上,“等明天吧……明天。”
江清鉴点头应允了,发了消息让助理去安排灵车、火化、葬礼、墓地一系列事宜。
他已经翘了两天班,公司和局里都一堆事情等着他,再不处理他连葬礼都没空去。
但车行到一半,江清鉴忽然转向回了江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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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的古籍不计其数,他并没有尽数看过,但里面确实记载了一些奇诡方术,说不定里面会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法。
江清鉴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脚下猛踩油门擦着最后两秒绿灯过了岔路,全速疾驰。
藏书阁里实在卷帙浩繁,一人之力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都看不完一半,江清鉴厚着脸皮去求江盛允许他带着陈安和十一一起进藏书阁。
江太爷怒其不争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心软地松口了,挥挥手让他滚蛋。
“他们两个要是敢泄露出一个字,你自己处理干净,不然……”
江清鉴话都没听完,就带着刚赶到的两人一起进了藏书阁。
他们挑着传说志怪类的古籍快速翻阅着,试图从茫茫书海里抓到只言片语。
但翻到第二天清晨都是一无所获。
江清鉴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把手中刚翻完的书塞回书架上,却不慎碰掉了一本。
泛黄发脆的书本摊开落在地上,江清鉴拾起书随便扫了一眼,却蓦地一愣。
摊开的这页是用墨线描画着一只敛翅落在梧桐枝头的凤凰,下面用整齐的雕版字印着凤凰的形貌和习性,还有一段洋洋洒洒的诗句——
灰历五千劫,金锁八千顷。未知金带恩,远却白羽影。
这些都不是重点,江清鉴视线死死盯在书页侧边一行朱批的蝇头小字:语冰亦可如凤凰涅盘,羽翅弥新。
把书近乎粗暴地塞回架上,江清鉴猛地站起身往外冲。
十一追着问了一句,“你找到方法了?”
江清鉴吐出胸中压抑几天的郁气,“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