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现在李太太这儿的魏冰颜,自然是不知道李钰言的那一句声明的。
即使她是耳力过人听到,估计也没有多少想法儿,终究在她眼里,这一生不管她会许配给谁,都没有丝毫的可能会与李钰言有什么牵连。
再过几天,便是团圆节富含纪念意义的节日了。
由于要过节的缘由,家传的学问进入假期三天,魏冰颜也没有再想趁着这三天去当女医。
打从有殷姨母教她燕碧拳,她毎一日天熹微就起来了,打了套拳后,就过去给萧氏问安,起先母女二人都很受用这一种美妙的黎明岁月,只是现在她毎一回出现在正房,都会看见魏冰如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
魏冰如这样的一个庶女儿干的比她这样的一个亲生的女儿还要恭敬贴心。
魏冰颜确实明白魏冰如这么做的缘由,连姨娘去世了,她跟魏风敬的以后差不多全掌握在萧氏手中。
倘若还像在这之前一样,觉得仗着魏忠对连姨娘的大度宽宏就不把当家太太和嫡长姐放在眼中,那她在魏家的日子一定会过的不容易。
就算以后的的楚侯世子太太又怎样呢?想要在家中整一个庶女,有很多可行的法子。
魏冰如是一个精明人,故而她一改过去做派,纵然内心深处不服,纵然她内心深处有怨恨,仍然未曾显露出来,不仅对萧氏恭敬谦卑,便是对魏冰颜,也是做小伏低,没有胆子敢在不肯服输说一句顶三句的还口了。
萧氏对魏冰如毎一日来问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感觉,她虽说和连姨娘势难共存,但是倒也不至于将脾气洒到她的后人身上,只需要魏冰如和魏风敬没有犯错误,她还是会把他们跟别的庶出的孩子一样对待的,不会真的怠慢他们。
“我这个地方没有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眼看你的成婚佳期六个多月不到了,我已经吩咐针黹房,该给你准备精美的嫁装,省得到时太仓促。”萧氏在魏冰如的伺候进早饭,接下秋姨娘递来的绢帕微微的拭了一下唇边,让魏冰如退开。
“是!谢谢母亲为女儿准备。”内心深处对这一桩亲事有浓浓的怨气,但是魏冰如面子上不露表情,轻声逊恭地谢着萧氏。
萧氏笑了一下,“既是母女,何来言谢,听别人讲最近敬儿经常去寻你?”
魏冰如匆匆道,“就来过一两回,只是想听女儿说些乐事儿,没有别的。”
“我也只是问一下。”萧氏拿着刚泡好的香茶,小啜了口,“敬儿岁数也是不小了,也应当不辞辛劳的迁到外院去,只是他身边得选几个能干的奴婢,省得以后被带偏了。”
魏冰如内心深处生出阵阵欢喜,可以让敬儿到外院去独立开院落,自然比居住在萧氏这儿更加的让她放宽心,可是她没有胆子敢显露,就害怕萧氏只是在耐心沉着的探试她。
“敬儿如果可以留在母亲身边,才能得到更加好的用心指导。”她讲道。
萧氏笑着说道,“待我寻觅到适合的奴婢再说,你还没有吃早饭呢吧,早一点回去,不要空着肚子。”
不出所料只是耐心沉着的探试吗?魏冰如心里边儿稍稍有点沉,就算不快,也就只能够顺顺当当地施了一个礼,方才退出正房。
一直缄口不语的魏冰颜纳闷地看着萧氏,没忌讳秋姨娘在这,轻声道,“娘,你真要将敬儿迁到外院去啦?”
“他岁数算不上小了,早一点搬走也好。”萧氏讲。
“那……阿瑞呢?”魏冰颜问到,眼皮子底从秋姨娘平静似水脸上一闪而没。
萧氏嗔了她一下,“阿瑞还小着呢,且有秋姨娘在,不需要那么快迁到外院去。”
魏冰颜仰起脖子直接看向秋姨娘,就看见她仍旧是低眉中听的样儿,感觉好像她们闲聊的不是她儿子,究竟是她已经习惯认真的遵从萧氏安排,还是……
有关这一个问题,萧氏没有在继续提起,她问了秋姨娘几句后,于是便让她回去了。
那一些时间,魏忠对秋姨娘和阿瑞明显比在这之前注重很多,可是秋姨娘不卑不亢,仍然一如既往的生活着,让别的姨娘想乘此机会刺她两句的时机也没有。
真是一个没有为人的人,魏冰颜在这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只需要是平常的女人,都很难办到这点吧?
她不愿疑心秋姨娘,但是她还是感觉秋姨娘有点奇怪。
她没有和萧氏提起自已的想法儿,有可能只是自已想多了,还是在观看些时间再说。
魏冰颜将白冰卉叫进来了,开始为萧氏针炙。
……
任何一年团圆节,京城都会隆重的举行一回花灯会,有时陛下会伴随皇后娘娘一道出现品鉴明灭不定的华灯,与民同乐,但是最近这俩年,取而代之点亮头一盏明灭不定的华灯,是太子殿下。
魏冰颜对这一种热闹的场景兴趣缺缺,故而明月和叶如紫请她一同去闲逛灯会时,她寻了借口辞谢,并非是不乐意和她们一同,只是灯会上能够碰到的王侯将相不少,她应接不暇罢了。
不过,她这个地方辞谢了明月和叶如紫,那里牡丹郡主的邀请函却到了,是请魏冰颜那一天陪牡丹郡主一道去参加灯会的。
牡丹郡主是她的先生,即便想回绝,也回绝不了,魏冰颜只得应约。
打从那天在护国寺后,就没有再会过牡丹郡主了,也没有如何听见有关她的事情,该在王府里边生活得很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