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软软的红唇赤红之色完全没有,她直接瞅向魏冰颜,适才女儿和老太爷说了什么?搬出魏家是她的意思吗?
老太爷是断没可能让她在这时离开的,除非是有什么无奈的原因。
冰颜到底和老太爷说了什么?
“父亲?”魏忠难以理解,为什么要在这时将萧氏和女儿搬走,能够不辞辛劳的迁到那儿去?魏家主母这一走,他人会如何看待他?
魏老太爷抬手,示意魏忠什么都不用讲,他直接看向萧氏,“你跟冰颜迁到小苑去吧。”
萧氏嘴皮子动了两下,终究还是耷拉着脑袋,“是,父亲。”
“两个孩子都好生的治疗,这一桩事就这么过去了。”魏老太爷讲道,在这之后对秋姨娘说道:“把阿瑞带回去吧。”
秋姨娘昂首看了魏忠和萧氏一下,怯声地回应了下是,跟抱着阿瑞的婆婆一道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为敬儿全力医治的大夫也出来了,对老太爷说道:“少爷醒转过来了,不过还要当心一点调理,额头打破,不断的流血有一些多,又落入水里受了可怕的风寒,便是大人的身体都吃不消,倘若没有用心的调和,估计恐怕之后会落下来顽固的病源。”
魏忠直接瞅向老太爷,轻声细语说道:“父亲,让太太搬走,那家中不是要乱了吗?还有敬儿的身体……”
“家中那么多仆人,莫非还照顾不得一个少爷?”老太爷凝神问道。
“是……”魏忠轻声应着,内心深处对老太爷这样的一个抉择非常不满,他偏着脑袋直接瞅向萧氏,以眼神示意她提出坚决的反对。
萧氏对他的眼光置若罔闻。
魏忠心里边儿憋闷。
老太爷将大儿子的神色一览无余,几乎听不见地撇嘴长长的叹气,他转过来直接瞅向那数位大夫,“今天让大家贻笑大方了,请大家念在家里边儿为幼孙顾虑过头份儿上,对适才失常嘴角一件事儿谨对于口,老头子铭感五内。”
这是要数位大夫对刚刚魏忠和魏冰颜父女二人互斗一件事儿别说出去。
实际上魏冰颜刚刚那番作为,想要守好那份不宜宣诸于口的秘密己经是没可能,但是老太爷却还是禁不住交待,他不忍心最关心的小孙女儿面对太多风言风语。
五位大夫都是知道老太爷在京城的影响,自然连忙道刚刚只注意治疗,其实没有听见别的事儿,一席话语让老太爷和魏忠都非常的称心地乐了。
打发走了大夫,老太爷交待屋子中的婢女好生的照料敬儿后,直接看向魏冰颜,“跟我一道回隐园吧!”
魏冰颜无声的紧跟在老太爷后面,一直持续到迈进安静的小苑林,老太爷才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气,“冰颜,他最终还是你亲爹。”
这样亲爹,不如不要!魏冰颜在内心深处讲道,嘴巴上却回着,“我知道,适才只是为母亲憋屈和痛苦,方才慌不择言。”
“你这一席话语云里雾里!”老太爷哼了哼,回首脑光充满智慧地看着魏冰颜,“你爹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究竟是魏家大儿子,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让他进入朝堂,让他真觉得自已趾高气扬,你从小时候起在你祖母身边长大,和别的小姐不同,待你爹态度也是不同。”
魏冰颜默默无语,原来她对魏忠的无情漠然而视,在老太爷看来因为自已从小受祖母用心指导,故而明白的多,自然就看出魏忠外厉内荏……实际上她无视魏忠,根本是由于前一世啊。
“父亲做事情偏颇,我委实难以接受。”魏冰颜讲。
“因为无法接受,连自已声誉也不要了?这件事情传开他人只会当你忤逆,哪会了解因果?而且,你爹声誉一坏,对你也无好处儿。”
魏冰颜犟性子地高高的仰起可爱的小脸蛋儿,“我不在意!”
魏老太爷没有好气狠叩了她坚硬的脑壳一下,“肤浅,心气儿做事情!你爹依然在为太子做事情,如果是你爹个人声誉不好,太子也是不敢培养他。”
一席话语像道敞亮的夺目的光华射入魏冰颜心里边儿!
倘若魏忠被太子抛弃……
魏老太爷唇边微撅,扭头继续走着,佯做没有看见魏冰颜突然迸出敞亮光彩的眼珠子。
“你和你母亲不辞辛劳的迁到安静祥和的山庄里后,注意身体。”他简单地交待着。
“我每间隔一阵子就回来为你看诊,太爷,千万不要忘记了按照医嘱服用药物,天天要咬紧牙关坚持练习拳击运动,最重要的一点,绝不沾酒,牢牢的记住牢牢的记住!”魏冰颜笑吟吟的讲着,在老太爷像无心的提醒下,她最后开雾睹天。
魏忠那时候如何会依附到太子的派系,而明智睿智的老太爷在明明知晓太子无徳后,仍然对魏忠的作为静静漠然而视,这自然有其原因。她想到上一回在隐园看见了天子……
“你就只时时记挂着我的酒!”老太爷气冲冲地叫到。
看着老太爷仍然挺拔矍铄的越变越小的背影儿,魏冰颜相视而笑,老太爷实际上也期望魏忠离开太子的吧,只是他不好张嘴罢了。
……
那个时候,在魏家园子的某一座院落中,一个妇人在屋子中不断地走来走去,可以看出她整个身体都在战栗,脸上赤红之色完全没有,眼里面充满惊乱。
“如何会那个样子!如何会那个样子……”这妇人并非别人,可不就是从清晨听别人讲魏龙瑞和魏风敬斗殴出现意外以后就一直藏于屋子中的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