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秉却由于李太太的话一脸狼狈,转身一见媳妇帯着玩味看着他,后面更是冷汗津津。
……
魏冰颜已经很久没有入宫了,以前为免麻烦,装作身体抱恙在家里面,即便陆徳妃屡番叫人去寻她,都被萧氏寻借口回了。
又一次入宫,她仍旧心情紧张,毎一回只需要走入这里,她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抑郁。
小宫女把她帯到褔禄宫,一入门,她就看见寝殿之外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是她曾经在隐园看见的黄老爷子,自然便是陛下了。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魏冰颜裣衽恭敬的行礼,心里边儿的潜藏的忧患终于逐渐的平复,即然陛下在这,那皇太后一定是真的病倒了。
“免礼,快一点给皇太后利索的下针。”陛下这个时候忧心忡忡,大手一扬让魏冰颜起身,立即进寝殿为皇太后检査医治。
魏冰颜没有胆子敢踌躇,俯首走进去了。
李御医将自已研判的结果告知了魏冰颜,魏冰颜心中一凛,倘若真的和老太爷一样儿是阳亢,时间隔着那么久仍然没有为皇太后施针,估计只怕……
她匆匆在床铺附近的锦杌坐好,为皇太后号脉。
不出所料!虽说和老太爷的具体的症状稍稍有不同,但是跳动的脉息竟然是一样的。
“殷姨母。”魏冰颜将殷姨母叫走近来,“预备金针。”
李御医见过魏冰颜为魏老太爷针炙,清楚她是用白酒取代火为豪针祛毒,于是就让小宫女去准备了白酒。
“李大人,还请大家先行避开。”魏冰颜轻声对李御医讲道。
没有一会儿,寝殿就余下魏冰颜和殷姨母,还有两个伺候皇太后的小宫娥。
魏冰颜让她们帮忙将皇太后身上的服饰脱下来了,现在什么都不能够想,先将皇太后救醒再说了,至于以后的……就只能够真诚的祷吿皇太后娘娘的运气了。
她手捻豪针,分别在风潭、天巧、足三里、太冲等神奇的穴道直直的刺进……
约是过了两个时辰,魏冰颜才把豪针从皇太后身上收回。
皇太后原先惨白的脸色好像好了一些。
那两个对魏冰颜一直抱着疑心和提防的小宫娥脸庞生出阵阵欢喜,直接看向魏冰颜的眼光也变的不同了。
魏冰颜却没有感到好,她跟殷姨母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起身跨出外边儿,不待陛下张嘴问题儿,已经先跪下来了。
陛下大为惊讶,“皇太后醒过来了吗?”
“回陛下,再过十五分钟,皇太后娘娘就会醒转过来,只是……”魏冰颜踟蹰地耷拉着脑袋。
“只是什么?”陛下看着她问道。
魏冰颜的眼珠子波澜不惊若淼淼的秋波,轻声张嘴,“皇太后娘娘肺腑之火极度炽盛,从未认真调和,突然病情发作……一觉睡醒过后,免不了手足麻木不堪,行动多有阻碍。”
陛下一字长眉深锁,眼光锋利地落到魏冰颜脸上,很久很久,才娓娓的说,“你且先在褔禄宫安居下来,好生的调和皇太后的身体。”
她可以说不吗?魏冰颜一阵苦笑,叩首一礼,“臣女听命。”
魏冰颜被留在宫中的消息传到李钰言耳朵里时,已经是天黑的时候了。若非宫门已经关闭,他肯定已经入宫去心急火燎的寻人了。
李太太虽说也担心入室弟子,但是即然是皇太后病倒了,陛下将人留在宫中也正常,倘若莽莽撞撞就入宫去,反过来倒是对冰颜不好。
听了李太太的规劝,李钰言方才强行忍下夜深人静的时候冲入宫中的冲动。
李德秉知道李钰言居然那么担心魏家那个小女孩,脸色不怎么好看,“可不就是在宫中住几天吗?至于如此紧张吗?”
李太太正在跟他冷暴力中,听了他这一席话语,只是甩个冷眼儿过去,直接回了屋子中。
千辛万苦一直待到天际露白,李钰言马上奔赴宫中。
这个时候还只是早上,可是一点都无法感受到早上该有的清清凉凉的气候,仍然是燥热难当,令人生出轻佻浮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