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两条街，两人才看到一个活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哪里能坐车？或者是租车？”黎婉上前搭讪道。

男人一愣，扭头看向她，两人被吓了一跳。

这人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西装，带着高高的礼帽，虽然看着有血有肉，五官却是纸糊的，就像是一个没完全变成人的纸人似的。

“车……车……这里不都是车吗？你要去哪里啊？”他声音迟缓诡异，像是嘶哑的二胡。

两人看向他身后的纸扎铺，这是一家专卖纸扎车的铺子，黎婉蹙起眉，拿出包里的打火机，从铺子里拿出一辆纸扎的奔驰轿车点燃。

一分钟后，车子燃尽，一辆真实无比的轿车缓缓出现在两人面前，连同车钥匙一起出现在黎婉手中。

杨浩川大受震撼。

黎婉按了按车锁，车子应声解锁，看来是能开。

她刚要打开车门，胳膊就被男人拉住，他的头呈九十度倾斜到肩头上，缓缓张开嘴说道：“你-还-没-给-钱-呢——”

黎婉莞尔一笑，收回手掏出白虎抵在男人毫无防御的洁白脖颈上戏谑道：“你知道上一个这么看着本大爷笑的男鬼下场是什么吗？”

刀尖上随即传出一阵男人的哭嚎声：“好疼啊，好疼啊，我再也不嘿嘿了……”

男人看着那把附着着无数凶灵的尖刀，吓得一动不敢动，哆哆嗦嗦道：“你，你是今天第一位客人，给你，给你免单了。”

黎婉满意地收起刀，抬手拍了拍他的礼帽：“谢谢～下次合作愉快～”

杨浩川咽咽口水，一言不发乖巧地坐上副驾驶，还不忘系上安全带。

黎婉面无表情地一脚油门窜出街道，男人颤抖着双手摘下礼帽抱在胸前，光秃秃的头上冒出许多冷汗。

他没听错吧？

这个女人下次还要来打劫吗？

呜呜呜……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打劫的时候不停打喷嚏……

两人开着车，一路向东，开了不知道多久，天渐渐变亮，车才驶进南滨市。

刺眼的阳光照到杨浩川脸上时，他才惊醒：“我靠……试胆训练结束了吗？”

他睁开眼看向左边，黎婉侧头一脸疲惫地看着他。

“我去，还没结束呢，奇了怪了，噩梦之城居然也会有这么强的阳光吗？”杨浩川趴在车窗上欣赏着外面几乎和现实世界一摸一样的风景和色彩。

按以前的经验来说，噩梦中的白天再怎么出太阳也不应该和现实生活里没差别，但这一次竟然如此逼真，着实令他感到惊讶。

“我说大哥，你会开车吗？你来开会儿！我要累死了！”黎婉一脚刹车停在马路中间。

杨浩川一边道歉一边赔笑，连忙下车与她交换座位。

“咱们去哪儿？”他活力满满地问道。

黎婉往后一躺，吐出几个字：“找戴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