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数学研究?比如?”安玉龙的眼神盯着打草纸,手上继续写个不停。
“沙逊猜想,宋空猜想,伍尔夫龚猜想。”宋河说。
“哦?数学系的学生?”安玉龙明显没听说过这几个小猜想,态度淡漠,也没当回事,低头狂写,“你太年轻了,纸上的内容看都看不懂吧?别想了。”
说完,安玉龙不再开口,闷头狂写。
他自始至终没有瞧过邻座的年轻人一眼,毕竟没有这个必要。
强者是不会注视路人的。
宋河也不再追问,他明白,想和狮子搭上话,至少得展现出狼的实力。
他收集地上的纸团,一份份展开看,看完的便折成方形扔在地上。
头等舱安静下来,变成了一个处理纸张的小工厂车间。
宋河犹如一台流水线机器,功能是把揉成团的纸折叠成方形。而邻座的安玉龙则是流水线的上游机器,功能是不断喷出球形纸团。
很快,头等舱地板上的球形纸团越来越少,变为一地的方块。
终于,宋河深吸一口气,开口了:
“您的工作让我想起90年的菲尔茨奖,数学家琼斯用多项式构建的扭结拓扑不变量,以前判断两个扭结是否不同纯靠运气,但琼斯的工作完后,连中学生稍微学一学都能完成这项工作。”
“但您在纸上写的内容不止于此,您还试图将扭结变为一种传输桥梁,并设置了不同扭结的传输效率,来计算某种路径的最优设计方案。”
“同时,大量的扭结传输桥梁连接在一起后,又形成了类似低维流形的循环结构,求解空间内的总体效率。最后多处空间彼此影响,形成一个复杂的巨型系统。”
宋河说完,安玉龙刷刷的书写声终于停了。
瘦如山羊的脸扭过来,一双眸子里闪烁出刺刀般的锐光。
“叫什么名字?”安玉龙直视宋河。
“宋河。”
“耳熟……”安玉龙扭着头想了想,“你不是混生物圈的吗?”
宋河下意识想说人类全是混生物圈的,但对方数学强者的气场震慑了他,于是这个烂笑话没能讲出来。
“我生物项目做的好,
主要原因是对于各种数据敏感。”宋河解释,“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讲讲您在研究什么问题吗?学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对各种数学问题好奇。”
安玉龙的眼神眯了眯,似乎在权衡,眼前这个少年到底值不值得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