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数学家的直觉,他本能地嗅到宝物的气息,完全看不懂,但极具条理性,同时出自大家之手,这不是宝物是什么?!
北大数院不愧是数学圣地,底蕴实力不容小觑,静悄悄就憋出此等异宝!
“楚兄,你师门的独门秘籍,给我一个外人,是否过于礼重?”宋河谨慎道。
楚龙:“没事没事,过俩星期就刊登了,不过是提前俩星期给你,我请示过邓教授,说我想找个老同学一起攻坚小林加尔猜想,能不能外借一些课堂笔记,他点头了。”
“那好,我突击学一下!”宋河回复。
扣上手机,宋河打开电脑,从大屏幕上看课堂笔记,正襟危坐高度紧张。
看了几页,烧脑感瞬间上头,有点头晕,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无比享受、陶醉!
好东西,纯度够高,劲儿够大!
他忍不住起身,换了一套干燥的睡衣,古人对待上等的学问要沐浴焚香斋戒三日,他至少也得换套干净衣服以示尊重。
楚龙的笔迹相当潦草,和医生开的处方笺差不多,尤其是每页课堂笔记的边角处,会有大量内容纠缠在一起,像是贪吃蛇玩到最后一样拥挤。
宋河连点鼠标,不断放大,脑袋左拧右拧试图认清字迹,但瞪眼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明白。
无奈,只好截图发过去,询问具体内容。
“A是加性范畴,CA是复形范畴,DA是复形的同伦范畴,DA由CA中的复合自然诱导而来……”楚龙迅速回了一长串。
宋河回了个ok的小表情,继续学笔记。
学了几页,又遇到贪吃蛇笔记,大坨黑漆漆的字迹纠缠在一起,比甲骨文还难辨认。无奈,只好再次询问。
“看看这个。”宋河发截图。
“一个平移函子是一个加性自同态,设K三角形为一系列态射组成的序列……”楚龙秒回。
“好,这个呢?”宋河再发截图。
“Cone(u)是u的映射锥,p是典范单射,ir是典范满射……”
“这个?”
“假设其中两个单设是g、h、j同构,那么第三个态射也同构,第三个顶点在同构意义下是唯一的,可以称为h的锥……”
“?”
“对于DA中的任意态射,M、m是同伦等价,当且仅当m锥同伦等于零……”
“?”
“稍等啊,这儿我也没看清。”楚龙卡住了,“给我两分钟我回忆回忆。”
宋河无语吐槽,“你这字儿得练练啊,正常写字都写的和密电码一样,不去干谍报工作可惜了。”
“没办法啊宋兄,你不知道我那老师讲课有多快,压根不给我们留思考时间,我的写字速度必须跟上老师说话速度,一天课上完手都是麻的,夜里躺床上整条胳膊都疼。”楚龙倒苦水。
宋河深感同情,邓教授毕竟是阿斯伯格患者,不擅长和学生沟通是必然的,楚龙摊上这么一个老师,肯定活得挺累。
本硕读完,恐怕楚龙都不用刻意剃光头了,自然而然就秃了。
“不行了宋兄,完全想不起来!我困得脑子不转了,三十多个钟头没睡觉,我得补个觉。”楚龙突然道。
“一天半没睡?你干啥了?”宋河诧异。
消息发过去,楚龙却没回复,想必千里之外的北大宿舍楼里,一个秃瓢正歪在床上呼呼大睡,手机屏幕上还亮着未读消息。
宋河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先学能看懂的笔记,查查资料推断看不清的位置具体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