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冯蕴熟了,濮阳漪很敢说。
冯蕴笑了一下,“太后殿下哪里不适?”
濮阳漪摇头,“谁知道呢?常看她作呕,脸色难看得很,不过……倒是可以问问我大叔公,他给太后把脉的。”
她的大叔公是太医令濮阳礼。
坐了约莫盏茶的工夫,濮阳漪便带人离去了。
冯蕴回房,屋子里除了大满和小满,没有旁人,鳌崽在炉火边趴着打盹,一身皮毛洗得干干净净,最近伙食改善,它好似长了膘,健壮了,更显油光发亮。
“崽……”
冯蕴靠上去,细想一下方才的小插曲,抚着鳌崽的毛,一边看书,一边思考。
裴獗在院子里练功。
透过一扇镂刻精湛的花窗,可见他挺拔的身影在夜色里朦胧隐约,辟雍剑在他手上仿佛活过来一般。一招招,一式式,如蛟龙出水,矫健而凛冽,人剑合一,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他好似不知疲累。
一遍,又一遍。
是有多少精力发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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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进来的时候,冯蕴已洗好坐在妆镜前,青丝微垂,寝衣半褪,她歪着头,侧着脸,在对镜检查脖子上的痕迹,整个人柔软得不可思议。
“怎么还不睡?”他问。
冯蕴没有回头:“身子不舒服。”
裴獗身子微微一僵,慢慢走近,看镜子里的她。
“怎么了?”
冯蕴飞起一眼,“你说呢?”
裴獗垂眸,视线落在她颈下的红痕上,眼眶微微一热,一把将人揽在身前,探了探额头,不见发烫,这才低下头看她眼睛。
“哪里不适?可要让濮阳九来看看?”
“不用……”冯蕴踌躇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就是有些心慌气短,别的没有什么。那阵子吃姚大夫的药,觉着还不错,离开安渡,许久没找姚大夫了,恐是犯了心病……”
花溪长门院的邻居,姚儒大夫,此人裴獗知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掉头出去。
再回来时,告诉他,“我吩咐人去安渡,临夜将姚大夫接过来。”
冯蕴呀一声,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黑眸深沉,带着明显的审视,却没有多问半个字,拿上换洗的衣裳便去了净房,也不唤钱三牛去侍候,自己洗一洗出来,冯蕴仍在妆镜前,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走过去,“睡吧。”
冯蕴看他沉着脸,身上也绷得厉害,朱唇一挽。
“将军,我有一事相问……”
裴獗平静地道:“你想去便去,不用我同意。”
冯蕴愕然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将军以为我想说明日的宴请?”
裴獗侧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却写着“难道不是”?
这表情,看得冯蕴微微掀唇,“我是想去,但肯定不是为了见萧呈……”
又将双手环在他的腰上,仰头而视,“这不是怕你被李太后强留吗?”
裴獗看她装模作样,突然弯腰将人拉起,端起她的下巴,便用力吻下来。
冯蕴话还没有说完,有些不情愿,轻轻捶打他。
门没有闩上。
大满和小满随时可能进来……
男人却有些浑然忘我,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这才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激烈纠缠。
起初,她还有些理智,很快就软了身子,十指胡乱地穿过他的头发,不受控的轻颤……
“要你。”
她不说要我,而是说要你,那种占有性的,带点恣意的情绪,让裴獗双眼浅浅眯了起来。
“不是不舒服?”
“有解药就好了。”她将头贴在他的脖子上,没什么力气的摩挲,见他不动,又生气的咬了一下。
很娇气,咬人也不痛,裴獗却让她撩得受不了,安抚地亲了亲她,“等着。”
这回他倒是很自觉,无须她催促便合上门找来了布条,也不怎么折腾她,便将早已偾张发狂的野兽放出丛林,山间戏水,密涧纠缠。
可是,准备不充分的苦果很快便来了。
这次很是艰难,冯蕴浑身绷得直抖,眉头紧蹙着,不停打他。
“快好了,就快好了。”裴獗低头安抚般吻她,额头浮汗,好片刻才狠下心,在她小兽般低低的骂声里,一鼓作气……
冯蕴娇浅地叫了一声,双手无力地垂下,不再抓扯他了,身上却烫得跟什么似的。
“我好似……真的发烧了。”
“嗯……”他双眼赤红,确实让她烫得不行。
今夜的女郎格外情动,那温度好似要将他融化其间,紧咬不放,他不自觉地抖了两下才克制住,一直到她仰着脖颈再次失神地尖叫,打他,骂他裴狗,这才压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又欲又狠地疯狂给她。
“腰腰……”
冯蕴含糊地应着,听到他喘,抖得不成样子。
“裴獗……你要死了,这么……”
她的嗔骂让他堵在口腔,只剩哑哑的呜咽。
灯火昏黄,视线渐渐模糊。
在那潮水般的冲击里,冯蕴脑海里意识全无,只看到那一柄放在榻边的辟雍剑,冰冷的银光里,似有无穷的力量,插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