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
“司砚谌,我跟臾沁一样,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们的棋子是么?”
他闻言凌厉分明的下颌线紧绷,心里清楚,颜淼大概是听到他跟沈墨的谈话了。
见他沉默,她咬了咬唇,幽邃的桃花眼氤氲着水汽,却倔强地不让眼泪留下来。
“既然我只是棋子,为什么你又要表现出在意我。”
“还要求我的心跟身体忠诚于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也是爱我的?”
她顿了顿,又满眼痛苦道:“司砚谌,你如果不爱我,就不要给我假的希望可以吗?”
司砚谌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搂进怀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早了,赶紧睡觉。”
颜淼不依不饶,仰着头颤声问:“如果我只是棋子,为什么你又不肯让我跟靳言律在一起?”
“难不成,你们所有的棋子都只能送到司砚寒的床上?”
换做往常,她敢这样任性的闹,司砚谌早就动怒了。
但他今天很反常,他只是伸手抚住她的眼皮,把她按在床上躺好。
语气淡淡开口:“睡觉。”
“司砚谌,回答我的问题就这么难吗?”
她的步步紧逼,终究是惹烦了他。
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嗓音阴沉:“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
“在你心里,我仅仅只是一颗可以随意利用,或者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是么?”
司砚谌眉心一拧,依然不肯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颜淼,别闹了。”
颜淼自嘲地笑了笑:“呵,我闹?”
“好,就算我闹。”
“那就请四爷,以后不要再管我跟靳言律的事。”
“既然当初你能要求,我去爬司砚寒的床。”
“如今我为了任务去跟靳言律睡,你应该也不会在意的吧?”
她是了解他的,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破防。
果然,听见她说要跟别的男人睡。
他英挺的脸,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
深邃的瞳仁染着愠怒之色,“颜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我知道,就是字面意思。”
“既然我只是你的棋子,你应该感到高兴,我心甘情愿为你献身。”
司砚谌冷笑一声,眉宇间染着陡峭的讥诮:“颜淼,你确定你是我的棋子,而不是你一再利用我?”
“你说是我送你去司砚寒身边,不觉得可笑?”
“从你十五岁在梨园勾引我,让我带你离开开始。”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算计。”
她目光坚定,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应声:“我没有。”
“我出国前,不让你学京剧,是你故意让我妈发现你对京剧有天分。”
“最后却告诉我,是她逼迫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离间我跟她的关系。”
“包括这次,你去司公馆。”
“也是你跟她商量好,用要给你断药来威胁我放手。”
颜淼闻言指尖微颤,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颜淼,这些事情我一直没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在等你,主动跟我解释。”
“可事到如今,你依然在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套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