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慈身上重影消失,并没有回头看苏禹敬。
峡谷中陡然罡风肆虐,苏禹敬被吹的的站都站不稳。
卫玉慈双手结印,额头青筋鼓起。
钱善骀落寞的声音传来,“小玉,我不是重,是太轻了。”
卫玉慈眼里含泪声音却坚决,“你别说了成不?!”
石像的一只手朝着卫玉慈抓来,一阵石头坍塌声传来,钱善骀的金身再次成了一地碎石。
钱善骀空灵的声音传来,“她是成原希的女人,是苟叔昂的女人,你敢动她?!”
石像手缩回,短暂沉默,“是又如何?大千世界制造一个死人,并不难!”
于世静笑着说道,“就是,谁知道我活着?”
随着于世静话音落下,那雕塑的手再次朝着卫玉慈抓去。
卫玉慈闭目准备自毁洞天府地。她刚闭目,陡然心有所感,飞速转头大喊,
“别动她,她受过香火!”
宣鸣岭庙爷的大手在她背后三米外止住,接着飞速收回。
大手缩回,又带起一片更狂暴的罡风,卫玉慈朝后连退七八步这才站稳,而苏禹敬则是在地上被罡风拖着飞出十几米才停下。
卫玉慈站稳后,依旧没有看那个庙爷的动向,还是看着钱善骀金身碎裂的地方,脸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小安哥?”
她和钱善骀心意相通,安休甫出现她就瞬间察觉到了。
苏禹敬从地上腿部打弯的站起来,同样一脸惊愕看着钱善骀所在的方向。
安休甫身穿深蓝运动服,上衣上的吊牌都没有取下。
安休甫目光从庙爷身上挪开,目光下移看向卫玉慈,
“苟叔昂呢,还没有来?”
卫玉慈呵呵笑,这个笑完全不受控,“他去帮一个朋友了,成原希都被抓走了,我以为没事了。”
安休甫皱眉,“还第三世,真鄙视他!”
明明安休甫是一脸嫌弃,可是卫玉慈却笑的更灿烂。
安休甫一直都这么认真,可是越认真,她看着越搞笑。
刚才钱善骀也伪造过安休甫,但现在看到真正安休甫出现,她竟然生不起一点悲悯。
钱善骀在金身废墟上也凝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一脸微笑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目光从卫玉慈身上转移到钱善骀身上,“你说,你和我在小玉的眼里谁重?”
钱善骀嬉笑,“应该一样重。”
安休甫接着问道,“那你说,你和小玉在我心里谁轻谁重?”
这话听着有些暧昧。
也是这一句话,钱善骀不笑了,卫玉慈的笑容没了,苏禹敬脸色也不好看。
这种突然的沉寂,所有人都看清楚安休甫周围鬼影重重,包括安休甫身上也有浓郁的阴邪气息。
这是安休甫,但好像也不是安休甫,反正给人感觉跟以前很不同。
卫玉慈开口,“小安哥,别这样,小善是阴神,你别意图封正她,很危险!”
安休甫一步迈出,踏到了钱善骀金身的废墟当中,钱善骀也开口,
“小安哥,千万别动我!我早就是阴神,只是没有被大道认可,动我的代价你承担不起。”
安休甫手一抬,一片血雾从他手里蔓延而出,下一刻又一个钱善骀就出现在废墟之上。
虚幻的钱善骀身体猛然下坠,没入地上的碎石中。
安休甫语气随意,“我从绥原南面高速口跟前的地里,把你们几个人一起抱回家,你们加起来也不重。”
卫玉慈着急说道,“小安哥,不一样,那不一样。”
安休甫看向自己凝出来的钱善骀,“你是庙被人拆了?还被人从供桌上拉下来扔到庙外了?”
钱善骀抿嘴,安休甫这个比喻完全正确,她就是神龛被毁了,她已经开始化道,这个过程无法逆转。
卫玉慈急眼了,“你和小善不一样重!”
安休甫转头,“你们两个少给自己加戏,她叫不学,你叫无术!我在刑堂里多久了?寡妇不就是她现在这样子?我什么不懂?”
卫玉慈短暂沉默,眼里露出精光,
“你真的懂?”
安休甫的对手中一直都有寡妇,甚至为了反制寡妇跑去崇都,安休甫对钱善骀的现状描述的也非常准确。
钱善骀那本来凝重和严肃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喜的表情,
“你真有法子?”
安休甫得意的笑,嘚瑟劲儿马上就上来了,头瞬间昂起。
苏禹敬却拳头攥紧,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