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需要的东西很多。

原料包括但不限于种子，优质的水源等等。

丹叶决定将每一种都提升到星神级别。

但是这并不容易。

宇宙中星神级别的水……

……

“滴答……滴答……”

“我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会迎来别的行者。”

“当然。”

丹叶笑着，看着面前的残魂：“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路过的游客……正好察觉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丝执念没有消散……嘶……挺矛盾的，你身上没有执念的味道，但是你依旧留在这里，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曾经似乎消散过。”

“哈哈哈……”

面前的残魂发出苍老的笑声：“看来，您并不是一般的游客。”

“一般的游客也不会来这里吧？”

丹叶笑笑，背着手，转头看向远处。

一望无际的漆黑海洋中，无数如同残肢断臂一般的黑影伸出，直直的朝向天边的黑日。

那无边无际的黑洞中，除了两人的说话声，就只剩下滴答滴答，不知从何而来的水声。

“这里哪漏水吗？”

丹叶挑了挑眉。

“呵呵……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是么。”

丹叶转头看了看那一抹漆黑的残魂：“你一直在这里？”

“嗯……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

“是吗。”

丹叶抱起胳膊：“说起来，不长时间之前，我曾经见过一个自灭者……一个已经走到虚无深处的自灭者。”

“哦……哦……”

残影晃动了一下：“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子。”

“对，她叫黄泉。”

丹叶眨了眨眼：“你见过她？”

“嗯……我曾和她一同在这片漆黑暗海的边缘，眺望远方的黑日。”

残影轻声道：“她告诉了我她真正的名字……话说，朋友，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说吧。”

丹叶道。

“时间太久了……我的故事已经拜托她继续传承下去了，而作为曾有幸同行的友人，她的故事，我也理应传下去，只不过……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你还有多少时间？”

“不多了……”

残魂身影晃动。

确实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她的名字叫……”

残魂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那个女子的名字。

片刻后，他缓缓道：“雷电·忘川守·芽衣。”

“嗯，我记住了，那你呢？”

丹叶抱起胳膊：“你叫什么名字？”

残魂沉默良久：“铁尔南……”

“博雷克林·铁尔南。”

“铁尔南……铁尔南……”

丹叶念叨着。

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啊……你以前是不是当过无名客？”

丹叶耸了耸鼻子：“你身上还有巡猎命途的味道……但是很淡了。”

人死了之后命途力量也会消散。

“原来如此。”

丹叶看着身旁半透明的残魂，点了点头：“你已经消散了，或者说……被人引渡了……我懂了。”

是她带着欢愉的力量闯进来，力量和虚无的力量相撞，扭曲了一片空间，才将这抹残魂重新复现了出来。

但是顶多就是一小会儿。

估计再过几秒钟，这个残魂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丹叶没猜错。

铁尔南不再回应他的话，身形逐渐淡去，直至消失在天地之间，漆黑的光点飘散，最终消散。

如同萤火。

就像巡海游侠一样，他们就像流星，惊鸿一瞥的瞬间划过天际，然后坠落在某一处无人踏寻的地点。

丹叶轻轻抬手。

和虚无有关的一切，都和欢愉无关。

大部分是的。

“我没有什么能帮你带给现在的那些无名客的啦。”

丹叶轻声道：“但是无名客的旅程还在继续，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她点点头，对着已经消散的铁尔南说了这最后一句。

沉默良久，她弯下腰去，看着面前漆黑的海洋。

“嗯……让我看看，到底该取多少才合适……”

这么大一片海洋，就算取一大半估计也会重新恢复成这样，毕竟这里不算是真正的海。

这不过就是虚无的一部分。

丹叶主要还是担心自己取走了之后，实验做不成，这个水就没有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