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流眨了眨眼睛,也没做什么动作。
自己刚才有帮他什么嘛?
沉吟片刻之后,她终于“明白”过来。
渊明说的是自己要帮他抄笔记这件事吧?
“没事没事,礼尚往来。”她拍了拍渊明的脑袋,“放心吧,笔记一定不会差的……我会尽量抄的很好很好的。”
原来渊明这么好学,自己也得好好学习才行,不能把心思老是扔在那些有的没的吃喝玩乐之类的上面。
渊明:……
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自家娘子这个不开窍的脑袋呦……
“嗯。”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
镜流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任由渊明抱着。
她难过的时候抱着爹娘也会好很多,或许现在渊明也很难过吧……
她也得抱抱他才是。
她垂手搂住他:“不难过了。”
渊明本身也不难过。
但是娘子说他难过。
那他就难过吧,也挺好的。
这样能抱着娘子就万事大好了。
“流儿……”
镜沉安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渊明闪电般的抽身,退后几步。
镜流疑惑的挑挑眉:“不抱了吗?”
渊明闭上眼睛。
感觉就像小学生谈恋爱……好像他们两个现在确实是,而且还没在谈恋爱。
镜流觉得抱一下也没什么,镜沉安看来可就不是了。
饶是渊明心理素质再强大,但是多少也要点脸,两个人都是小孩子的情况下他还不至于当着人家爹的面抱人家的女儿。
尤其还是未成年。
“爹,怎么了?”
镜流看向探进来半个脑袋的镜沉安。
“爹出去有点事情要办,你俩在家里用机巧鸟点餐吧。”镜沉安说着,将一袋子巡镝放在门边上,“切记,在你娘亲回来之前解决战斗哈。”
“收到。”
镜流点点头。
“为什么要订外送?”渊明歪了歪头,“落姨不是总是想做饭么……”
“想做归想做,能不能吃又是另一回事了。”镜流连忙摆手,“我可跟你说,一点都不夸张,娘做饭能把甜的做成苦的辣的咸的——要么就是甜的你吃不下去。”
落沉甚至曾经做过把糖炒黑这样的壮举。
以前家里用的勺子不是那么耐高温,落沉原本是打算炒糖色,结果忘了放油或者水,放糖进去干炒。
黑色的糖沙,那个味道哪怕闻闻都直冲天灵盖,镜流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然后落沉反应过来,加水放糖重新炒,把糖又炒黑了。
这一次不光炒黑了,糖色炒坏了温度特别高,顺带着还把塑料类材质的炒勺弄变形了——那肯定是没法吃了,勺子也用不了了。
那之后镜沉安统一将家里的所有厨具都换成铁质,就是为了防止自家娘子某一天心血来潮想做点什么“化学实验”——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倒是乐意来做娘子的这个伟大尝试的实验品,但是流儿尚小,还承受不起实验的“余波”。
也就是那之后,无论落沉在不在家,镜沉安和镜流都抢着做饭,打着让落沉多休息休息的名义,将落沉牢牢摁在床上,根本就不打算让她靠近厨房。
落沉颇为无奈,但是心中其实也知道自己做饭是个什么水平,所以也就作罢,任由父女两人折腾。
这么想来的话……
听完镜流的讲述,渊明摩挲着下巴。
自家娘子这个不会做饭甚至是盐糖不分的“本领”竟然也是遗传?!
长相和发色复制一样遗传就罢了,没想到做饭本领竟然也遗传?
不是……那镜沉安那一部分在哪呢?就光是性格啊?
“奇妙啊……生物学……”
他喃喃着。
“啊?你说什么?”
镜流歪了歪头。
“没事……”
渊明摇了摇头。
……
渊明没去簧学的第二天,镜流回来就带了张被揉搓的稀烂的纸。
这个不算是镜流亲手带回来的,是她翻笔记的时候掉出来的。
从那张纸上就能看出写这个的人到底经历了多么复杂的心理上的天人交战,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将这个东西写好,也没敢亲手交给镜流,而是将其夹在了笔记的书页里。
镜流回家给渊明看笔记的时候,那张纸就随着她的动作飞出来。
渊明挑眉,看着那张纸正好飘啊飘啊飘……直到盖在他手上。
镜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从你笔记里飘出来的你还问我?”渊明有些无奈,打开纸看了看。
他挑了挑眉。
“是什么啊让我看看?”镜流凑了过来。
渊明轻笑一声,将纸递给镜流。
“这是什么啊……”镜流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
“情书吧?”渊明笑着将自己的笔记翻开。
镜流歪了歪头,将那张纸团了团扔在纸篓里。
“怎么直接就扔了?”
“没什么用,作业没做明白呢就开始写这些东西。”镜流撇了撇嘴,“无聊。”
渊明点点头,只是笑着。
信任和自信。
他相信现在的镜流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同时也自信。
他们可以随便写。
他现在一没有身份去管,二也管不了别人喜欢镜流。
但是等到镜流哪天开窍了,那些人也不存在和他同台竞争的资格。
镜流以前就说过。
她不喜欢谁喜欢谁是她的权利,别人她管不着,也没人能管。
这个年纪的少年表达自己的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或者说无论做出什么抽象举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日后想起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会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渊明笑着将作业本合上:“我写完了。”
“啊……你怎么写的这么快啊?”镜流拉着长音哼唧着,“不行,你得在这陪着我。”
“行啊。”渊明点点头,“我去给你弄杯热羊奶?”
“不用了……”镜流揉了揉脑袋,“现在的作业越来越难了。”
渊明看了看她的作业,微微皱眉。
确实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