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倾月的眼眸中泛着微微的泪光。
她也只是个孩子。
从小失去父母。
却有人告诉她,她的父母都是被她给“克”死的。
而她的命格终究会招来坎坷,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言归抬手揉了揉倾月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变得温柔:
“那你现在有哪些喜欢的人呢?”
倾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喜欢言归姐姐。”
她扯着言归的衣袖,眼里的泪花还没完全散去。
脸上已经荡漾开了笑意。
说完之后,倾月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师父吧。”
言归又说道:
“那你觉得师父那么强,会被你克到吗?”
“还有我,我们两个每天同睡同住,形影不离,你对我产生半点影响了?”
“我也很喜欢倾月,我也想和倾月一直在一起。”
“倾月不需要修仙,我们就能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让我们相处的时光变成吃喝玩乐呢?”
倾月根本说不过言归,她眨着眼睛,声音小小的:
“那我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身白衣的男人脸仿若结了一层冰霜般冷,周围尽是森森的寒气。
他的表情和之前相比没任何变化。
但言归还是清晰地看出,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君怜几步走到倾月身边,倾月慌张从床上爬起来,要给君怜行礼。
被君怜给按住了。
冰冷的声音稍微缓和几分:“不舒服就躺着。”
“如果身体扛不住,修炼可以徐徐图之,不用太过着急。”
君怜眼眸微垂,蹙着眉,眸光微冷地看了眼言归。
再回过头来,轻声对倾月道:
“所谓命格,并不是随机而成,是过去世因缘累积的显现。”
“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你这一世还有机缘入的了仙门,可怎么知道,下一世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他话是对倾月说的,可字里字外,却在敲打言归。
倾月声音小小的:“师父,我知道了。”
她说完后偷偷看了言归一眼,只见言归低着脑袋,看不出神情。
“你好好休息。”君怜又嘱咐几句,便转过身来。
他的脚步在经过言归身边时停顿一下,只听他道:
“跟我来。”
声音里夹着薄怒。
君怜向外走去,步子越走越快,言归有些跟不上。
她又不敢让君怜等她,只好迈开腿加快速度,小跑着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入了间偏室。
君怜一挥白色衣袍,席地坐下,宽大的衣摆铺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他整个人蒙上一层飘渺的浅纱。
神色清冷,不染凡尘,是那样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跪下。”君怜声音不大,却是不容人又半点反驳的威严。
言归慢慢地跪在地上。
“伸手。”他又道,字句依旧简短。
言归抬起手来,手心向上。
啪嗒一声,戒尺重重落下打了下来。
瞬间,她的手心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