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火绯月一脸狐疑地望了元漠一眼,她总觉得这话非常不靠谱,可既然元漠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深究的,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元漠,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说起话来没个正经的,我想,或许,你到这里来,也是为了采集狼月花什么的吧,不过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你早点回去赏荷花灯吧,炎哥哥累了,我陪他在这儿休息一晚。”
“风倾炎,你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别拿累不累的做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今天撞在我手里,你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今天,要么咱们三个一起在这荒郊野外度过,要么咱们就一起去织女湖赏荷花灯,然后送绯儿回皇宫。”闻言,元漠满脸黑线,一脸我是无赖我怕谁的表情望着风倾炎道。
风倾炎在心中将元漠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火绯月道:“绯儿,你看元漠这话说的,今日炎哥哥若不将你送回去,不知道要被元漠形容成怎么样卑鄙无耻的小人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火绯月一把扯住风倾炎的衣袖,狠狠地白了元漠一眼后,一脸关心地望向风倾炎,柔声道:“炎哥哥,元漠说的话,你去理他作甚?他十句里面没一句正经的,你听过也就算了,干嘛跟他较劲啊。”
闻言,风倾炎一把拉过火绯月,在火绯月的耳畔低语道:“绯儿,今晚如果咱们三个都待在这里的话,估计三个人都别想休息好,不如就回去吧,顺便去看看织女湖上的荷花灯也好。”
“炎哥哥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此时回去的话,绯儿担心炎哥哥会不会太累了。”火绯月扬眸低声道。
风倾炎轻笑着摇摇头,然后突然间背起火绯月,以一种乘风踏月的速度,火速离去,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元漠的面前。
元漠见状一愣,暗骂了一句卑鄙,火速跟上风倾炎的步伐。
当风倾炎背着火绯月来到织女湖的时候,夜色已经非常浓重了,然而织女湖畔却依旧人来人往,异常热闹,还不时地传来商贩的叫卖声。
“快放我下来。”一到织女湖畔,风倾炎还是没有将火绯月放下来的意思,火绯月只好出言提醒。
“这里人太多了,炎哥哥背着你吧,你瞧,那些荷花灯真的好美,要不要用记忆水晶将它们记录下来?”风倾炎一点都不想放下火绯月,任凭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着他们行火辣辣的注目礼,风倾炎也没有放下火绯月的意思。
虽然火绯月的脸皮也极厚,但是跟风倾炎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级别,此时的她,俏脸染上两抹可疑的红晕,低声抗议道:“炎哥哥,你放我下来吧,咱们用记忆水晶将眼前的美景记录下来吧。”
“背着你,炎哥哥一样可以用记忆水晶将眼前的美景记录下来。”风倾炎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从纳戒中取出一枚记忆水晶,开始记录眼前的美景。
面对无数道火辣辣的注目礼,火绯月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算了,她想要挣扎,但是又担心风倾炎会以为她嫌弃他是一匹狼,正在犹豫之际,一道冷冷的嘲讽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风倾炎,你还要不要脸了?绯儿都说要下来了,你怎么可以硬背着绯儿不放呢?”
闻言,火绯月和风倾炎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这话的人正是元漠。没想到元漠的速度居然也如此惊人,这么快就追上了风倾炎的步伐了。
“元漠,你今天死皮赖脸跟着我们干什么?天下间女人全都死光了吗?干嘛非赖着绯儿不放啊?……”风倾炎终于火了,劈头盖脸朝着元漠一顿臭骂。
早在山上的时候,风倾炎就已经忍无可忍了,但他不想在绯儿面前发火,原本想着,只要避开元漠也就算了,却没想到这元漠简直就是一块牛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骂我,风倾炎,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啊?绯儿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死皮赖脸背着她做什么?……”元漠不甘落后,噼里啪啦一顿回骂,他早就看风倾炎不顺眼了,这一骂,瞬间天雷勾动地火,骂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啊。
在北柳国,以风倾炎的知名度,京城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元漠在北柳国的知名度没有风倾炎高,很多人更是从没见过元漠,但是,当风倾炎大声吼出元漠二字的时候,即便是不认识元漠的人,也都知道那是元漠了。
虽然见过元漠的人不多,但是听说过元漠大名的人却还是很多的,特别是前阵子京城到处都在盛传北真国太子元漠要到北柳国访问,所以,京城的百姓,一见芝兰玉树的倾炎公子居然跟传说中的北真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彼此辱骂,那个叫做激动啊,那些个名门望族的富家子弟,甚至将原本正在记录荷花灯的记忆水晶转了个方向,专门用来记录两人的争吵。
见此情景,火绯月恨不得直接跳入织女湖得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好端端赏个灯也能闹腾出这种轰轰烈烈的场面来,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今儿这个事情,铁定能够荣登八卦榜的头条。
随着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互骂着,京城的百姓渐渐理出一个头绪来,终于明白,这两位清绝俊美,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原来竟是为了抢一个女人在那对骂,一石激起千层浪,当京城的少女们知道,他们争夺的女人竟是最近刚刚回京的绯儿公主时,心中那个嫉妒啊,恨不得将火绯月当场给生吞活剥了。
在所有嫉妒的眼神中,有几道目光最为恶毒,对于她们来说,恨一个女人,就不仅仅只是嫉妒那么简单,她们有的是实力将嫉妒的女人给千刀万剐了。
原本,南宫琴和南宫画正坐在最靠近织女湖的上等位置上欣赏荷花灯,当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她们耳中的时候,她们霍然从凳子上站起,一脸兴师问罪地跑到火绯月的面前。
“南宫绯儿,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赖在倾炎公子的背上不肯下来,你还要不要脸了啊?”南宫琴火速来到火绯月的面前,一脸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都说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了,干嘛还问我要不要脸呢?我若要脸的话,岂不是白白担了那样的罪名?”火绯月原本正在挣扎着想从风倾炎的背上下来,一听南宫琴的话,她索性就真赖在风倾炎的背上不下来了。
既然已经被人说成不要脸了,那就索性不要脸了吧。
“你,你,你——”南宫琴连说三个你字后,转身娇滴滴地对着风倾炎道,“倾炎公子,南宫绯儿她最擅长狐媚之术,你莫要被她给骗了。”
“哦?”风倾炎闻言,连正眼都没有瞧南宫琴一眼,只是转过头望向火绯月道,“绯儿,原来你还擅长狐媚之术啊,记得晚上回去一定要让炎哥哥见识一下啊。”
火绯月闻言,嘴角轻抽,不过她还是非常配合地回了一句:“绝对没问题。”
此言一出,南宫琴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还想对风倾炎再说些什么话,却见风倾炎已经朝着另一方向走去,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南宫琴的手指都快掐出血来了,对火绯月的恨意,又加深了不少,但凡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恨的,永远都是另一个女人,她们从来不会去恨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在她们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另一个女人的错,而男人,都是因为受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蛊惑才会变成那样的。
“炎哥哥,我被人给恨上心了,你就不能低调点吗?大庭广众之下背着我,你是故意的吧,想让绯儿成为全京城女人的公敌么?”火绯月窝在风倾炎的背上,一脸慵懒地道。
“绯儿,那些女人脑子都有病,你别跟她们就是了,万一她们要找你麻烦,炎哥哥相信,绯儿绝对有能力解决的。”风倾炎柔声道。
火绯月垂眸轻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刚才南宫琴的出现,虽然是恶意的,但是,从客观上讲,却是将风倾炎和元漠从对骂之中给解脱了出来,所谓言多必失,此刻她还是尽量少说话比较好,省得到时候风倾炎和元漠一言不合又开骂起来。
她是不说话了,但是,元漠却唯恐天下不乱,无论风倾炎说什么,他总能挑出刺来。
“风倾炎,你太过分了,让绯儿被那么多女人给记恨,到头来却让她自己去解决,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所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还那么多女人,你将绯儿置身于那么危险的处境,自己却不出面帮绯儿摆平,你有没有人性啊?……”元漠的咒骂声响起,立马引得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风倾炎真想一刀劈死元漠算了,他还真够黏人的,到现在还不放弃。
“以绯儿的能力,对付那些杂碎绰绰有余,万一真要遇到对付不了的,我风倾炎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会守护绯儿周全的,我和绯儿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不需要你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面对元漠一再的挑衅,风倾炎忍无可忍,大吼出声。
于是,新一波的对骂对此拉开了序幕。
见元漠居然为了绯儿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南宫画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将火绯月五马分尸,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南宫画努力地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来到元漠的身边。
“咦,这不是元漠太子么?真是有缘,居然在这里遇到殿下。”南宫画一脸娇羞,佯装巧遇地道。
元漠此时正与风倾炎吵得热火朝天,一见南宫画,便一脸没好气地道:“本太子在这里与人吵架,如今估计早已人尽皆知,在这里见到本太子,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