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钟嗅着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的血腥味，觉得这死的人一定很多，不然不会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但就像宋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家失去了对宋家产业等各方面的掌控一样，人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被人类智脑影响了方方面面，一但人类智脑罢工，人类就失去了大部分耳鼻口眼。

如果苏晏沉想，整个人类联邦都可以是他的。

唯一能限制苏晏沉的人现在还不在。

宋钟能肯定的是，苏晏沉感这么做，一定是因为殷辞放权了。

苏晏沉虽然疯，但他听殷辞的话。

殷辞说不的事苏晏沉一定不会干，如果苏晏沉干了，要么这件事殷辞没说过可不可以做，要么就是这件事可以做。

宋钟保持沉默，苏晏沉不会拿他开刀，他担心个毛线，老老实实当个观众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宋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有功于人类联邦。

第二，以宋钟和殷辞、殷哲的关系，苏晏沉再怎么也不会为难他。

而且殷哲还在这儿呢。

苏晏沉哪怕真看不惯他，想宰了他，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吧？

所以，宋钟当定了这缩头乌龟。

“大家可以说一下对人类联邦接下来的安排。”苏晏沉的声音仍旧温和，像是循循善诱的向导，好像可以采取所有人的建议。

但建议听是会听，采不采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整个大礼堂是一片鸦雀无声。

直到殷哲将手里的素描本放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问：“是要采用‘完美人才培养计划’吗？”

殷哲的话才刚说完，第三阵营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但季叔明的存在已经证明了这个计划是错的。”

“哪里错了？”殷哲还没有回话，苏晏沉就突兀的开口问。

“季叔明是叛徒。”很小的声音从第三阵营传出。

“我觉得人类不能缺了人情味……”

宋钟错愕抬头。

这不是第三阵营的人说的话，是第一阵营。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宋钟知道他，他姓杜，是一位着名的燃料化学家。

“我们不能成为下一个光明帝国。”这位燃料化学家目光慈祥地看向苏晏沉，他不是针对苏晏沉，只是单纯提出他的想法。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我们有人情味。”

“如果我们为了更好的发展而失去了人情味，我们就不是人了。”

“人与人之间的真善美，是人类所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

“如果一定要启用‘完美人才培养计划’，那么一定不要忘记教会他们爱与真善美。”

燃料化学家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他并不在乎他的发言会不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但他在乎，他说了这些话后人类会不会变得更好。

“这方面的内容教育部的人已经在考虑了，杜先生不用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宋钟的错觉，苏晏沉语气明显更加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