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任家没住过几天。但妹妹以前在任家,是说过话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说话了。”
“那是在任家就变不说话了,还是回谢家才不说话的呢?”
“应当……是在任家……”
姜蜜若有所思。
谢婉从来不是一个因为大人吵架就会被吓着的孩子,端看宁安侯、侯夫人和谢知让三人吵架时便能知道。
可是那日,任如萱一和人吵起来,谢婉便忍不住哭。她不由得想,是不是曾经在任家,任如萱总和任家人闹不痛快,在谢婉心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兄妹俩,一个不说话,一个不知道,姜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此事先放一边,拿过盒子递过去。
“瞧瞧,这是你的刀吧?”
谢邈打开盒子,仔仔细细检查一通,见没问题才松了一口气。“是我的刀。”
姜蜜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世子?”
谢邈捏紧拳头,半晌才恨声道:“因为他杀了我爹!”
姜蜜微微瞪眼,有些不敢置信。
谢邈冷笑,“是不是没想到你的丈夫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他连兄长都敢杀,你就不怕他哪日杀了你?”
姜蜜忍不住抬手弹了下谢邈脑门,没好气道:“我才不信呢。你少挑拨离间。”
“我才不是挑拨离间!我说的是实话!”谢邈气得跳脚,“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好人的份儿上,我才不会提醒你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是?”姜蜜扬眉,开玩笑般说道。
“不信就算了。等着他一刀杀了你吧!”谢邈冷哼,扭头便要走。
姜蜜连忙道:“按着他的性子,他才不会遮遮掩掩。若他真杀了你爹爹,谁问他都不会否认。而且他说过,斩草要除根,绝不能心软。他要真杀了你爹爹,为了防止你报仇,他难道还会留着你和婉姐儿的性命不成?还是说他连兄长都敢杀,轮到你们两个就不敢了?”
“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是他杀了你爹爹这种荒诞至极的话,也不知道你为何会信。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只有两个结果。”
“一个是你真杀了他,他死了,你因刺杀朝廷重臣而下狱,咱们家的爵位保不保得住还得两说。谢家失了顶梁柱,从此日渐落魄。”
“另一个结果,便是他杀了你。旁人参他一本,罢了他的官,谢家仍落不得好。”
“谢邈,有些事情,得用心去想。”
谢邈没有回头,也没出声,待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踉跄着往前走。
站在不远处的谢知让用拇指轻轻摩挲绣春刀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姜蜜见谢邈走了,正要转身往回走,忽而见丫鬟来禀:“少夫人,任夫人和黄家老夫人来了。老夫人请您去上房。”
姜蜜愣了一下。
又来了?还带着她婆婆一起来?
她想做什么?
姜蜜迅速换了件见客的衣裳,安置好谢婉便带着丫鬟去往上房。
走到屋门口的瞬间,姜蜜正好听见里面的任夫人说:
“婉姐儿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如何都放心不下她的。不若就让她和聪哥儿定下娃娃亲好了。日后她嫁入黄家,上头没有婆母,还有我这个当娘的看顾着,日子定是顺遂无虞的。”
娃娃亲?
姜蜜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