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们涂家向来不趋炎附势,孩子们的姻缘更不屑用来做利益牺牲。
唯一的败笔就是妍儿的婚事。
用过膳,涂氏和夏妍香,夏榴分别送了几人离开。
刚把人送走,夏榴就沉下脸来,碍着夏妍香还在,夏榴没说出什么来。
这个女儿忤逆惯了,他治不住她。
夏妍香一眼便望见了夏榴的神色,眼色也不曾给一个,知道夏榴定要找涂氏的茬,夏妍香也不插手,她的母亲,可不是软柿子。
“母亲,妍儿先回房了。“夏妍香告知涂氏一声就回傲妍轩了。
夏妍香一走,夏榴的脸色更深了,转身往里走,扔下一句:“去把二姨娘叫来。”
杨锦故意慢吞吞地走进正堂,一进门便拿着帕子按着脸,哭哭啼啼的。。
涂氏一见杨锦这番做派便蹙起了眉,理也不理,端过一边的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老爷!”杨锦看了涂氏一眼,便放开声哭起来,泪眼婆娑,声调委屈可怜。
夏榴还未开口说话,杨锦便先哭诉起来:“老爷!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可是妾身也是一个人,屋里还有老爷的五丫头和七哥儿,天气寒凉,妾身连求一些柴火都不可吗?妾身知道夫人在接见贵客,没敢打扰,只求一句恩赏,谁知夫人不仅不给,身边是丫头还羞辱了妾身一番,说妾身身份低贱,配不上用好的炭火,连带着要身的两个孩儿也活该!老爷,妾身挨冻没什么,可是简儿和枫儿可是尚书府的骨肉,受这样的苛待怕也不可!”
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好不动人,夏榴本就偏心杨锦,如此一听更为心软且火大。
“妾身知道夫人绝无此意,可妾身好歹是这院里的二姨娘,怎能受如此折辱?老爷,您……”
还没得杨锦哭完,涂氏一把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杨锦被吓了一跳,伏在夏榴的腿上,不敢动。
涂氏淡然地将剩下的热茶倾倒在地上,把茶杯反过来,又用力地倒扣在桌子上。
涂氏始终没开过一句口,这时却轻描淡写地望向杨锦:“二姨娘,今日是大年初四,你若是要给我哭丧也得挑个不那么吉利的日子,否则没得折辱了这府里上上下下一干人等。”
涂氏突然的转变杀得杨锦措不及防,一时竟和夏榴尴尬在原地。
“你这说的什么话?分明是你苛待竹香园里的人,难道还不许人家讨个公道吗?“夏榴一转脸就叱骂涂氏。
涂氏再也不会假惺惺地去伺候这个贱男人了,冷哼一声:“我苛待她?老爷可是早七八年前就吩咐了人单独给二姨娘院里头供煤,还是上好的红萝炭,七八年了这二姨娘都不曾讨个公道,今儿个是怎么了?”
夏榴经她一提才想起这茬,有些下不来后,更为气愤:“那你也不该让她一个弱女子在冰天雪地里头站规矩!”
“站规矩?妾身哪里敢让老爷的心头好站规矩,今日我明白地吩咐了下人,让二姨娘回去安分些,是下人没有传达给二姨娘,还是二姨娘放意不听?”涂氏从心里觉得悲凉,又无比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