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面容与季文滨有七八分相似,手中稳稳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待他踏上甲板,将手中抱着的小女孩也放在地上,牵着她的小手,这才开口喊道,
“文滨。”
季文滨转身一看,立刻开心地喊了一声,“大哥!”
紧接着又对林秋儿介绍道,“夫人,这是我大哥季文礼和小妹季文淑。
大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夫人。”
季文礼刚才在二楼,就已经从季文滨的神态中猜出,这应该就是他这两天来,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位夫人。
想到这两天季文滨拿回来的赏银,他不由得拱手向林秋儿和顾安清行礼道谢,
“多谢两位这两日以来,对家弟的关照。”
林秋儿轻笑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深知和聪明人交谈,无需过多解释,点到为止即可。
季文礼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夫人,虽然她没有和自己深谈的意思。
从她和小弟的交谈中,还能看出怜惜的神色。
难道这些人,真不是冲父亲或者自己而来的?
在经历了父母的相继离世,见识了人心的险恶后,季文礼硬是从一个只读圣贤书的秀才,养成了现在凡事都会多想多思的性子。
而林秋儿也从季文滨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防备。
但她并不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同乘一艘船去皇城而已。
刚才去跟船主确认房间的长青已经回来了,林秋儿便对季文滨说道,
“我们先去安顿下行李,等下你可以带着妹妹来找我玩。”
说完,她和顾安清在其他人的簇拥下,由长青在前面引着上了二楼。
季文礼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后,这才转身对季文滨嘱咐道,
“开船后,你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一声不吭地跑没影了。”
季文滨看着大哥严肃的脸,心中一紧,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在世时的影子。
他乖乖低头认错,“大哥,我知道错了。”
季文淑虽小,但也察觉到了两个哥哥间的紧张气氛。
她紧紧抓住大哥的手,仰起笑脸对季文礼露出笑容,“大哥不气,二哥乖乖。”
季文礼看着小妹无邪的笑容,脸上的严肃瞬间烟消云散。
他蹲下身,温声对季文淑笑着说,“大哥没生气。
文淑这么聪明,能不能帮大哥看着你二哥呀?”
“文淑看着二哥。”季文淑说着松开了季文礼的手,跑到季文滨的身边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兄妹三人谈完话后,就一起又上了二楼,回到他们的小房间去了。
林秋儿他们一行在船上共计订了六间房。
为了掩人耳目,林秋儿与顾安清两人一间,而其他人则分三四人一组住一间房。
房间内布置简单而整洁,左右两边靠墙各有一张床。
一想到和林秋儿共处一室,顾安清就感到有些局促不安,脸色微微泛红。
而林秋儿则相反,对此毫无顾虑。
之前在纳兰山脉为顾安清疗伤时,她就曾将昏迷的他脱得只剩下里裤。
因此看到顾安清脸红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