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乖巧地低头玩着自己手中的蝴蝶绒花,不再说话。
林秋儿看季文滨神情严肃,不禁感叹他的成熟。
她笑了笑才开始说,“你大哥季文礼虽已是秀才,但似乎还未及冠。
可他偏偏独自一人,带着你们两个不足十岁的弟妹前往皇城。
要不是你们爹娘的心很大,或是极为相信做大哥的,有这个能力照顾你们两个小的。
要不就是你们的爹娘,已经离世了。”
季文滨点点头,心中对林秋儿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
他没想到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家的情况。
季文淑听到林秋儿提到爹娘,表情有些迷茫。
抬头看看林秋儿,再看看二哥,她小声地说道,
“大哥说,爹爹和娘亲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季文滨听到季文淑的话,心中一阵揪痛。
他也曾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但在爹娘相继病倒后,被迫一下子就长大了。
还犹记得自己不顾大哥的阻拦,跑去求族里的长辈帮忙。
结果却被泼了一盆洗脚水,骂他们是丧门星。
那时候他就尝到了人情冷暖的滋味。
现在看着季文淑迷茫的表情,季文滨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她的决心。
他握住季文淑的小手,温柔地说道,
“文淑乖,爹爹和娘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们一定会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
季文淑听了二哥的话,带着哭音说道,“二哥,文淑想去找爹爹娘亲。”
“不可以乱说!”
季文滨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船舱内回荡。
季文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绒花瞬间掉落在地,脸色也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
林秋儿见状,立刻从床上起身,疾步走到季文淑的身边。
她伸出双手,温柔地将季文淑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不怕不怕,你二哥只是心里着急,所以说话大声了点。
他并不是故意要吓文淑的。”
在林秋儿的怀抱中,季文淑的情绪缓过神来。
然而下一刻,她的小嘴一扁,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大哭出声。
看到妹妹哭泣,季文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冲动。
他一脸着急地跑到林秋儿的面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担忧。
林秋儿深知小孩子受到惊吓后的脆弱。
如果不及时安抚住季文淑的情绪,晚上她很可能会因惊悸而哭闹不止。
于是,林秋儿朝门外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直守在门外的林南夜立刻出现在了门口。
“你去厨房煮一碗安神汤来。”林秋儿吩咐道,
“药在药箱里,你去拿。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开船。”
林南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消失在门口。
季文滨见状,连忙说道,“我也一起去。”
说完,他转身就跑出去追林南夜了。
他深知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
该是自己承担的责任,就得自己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