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灼霄被推开也没反抗，他只盯着虞惜，眼底匿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其中还透着隐隐的尴尬气息。

这时，始作俑者张亦弛语气自然地缓和道：“好了，大冒险结束，我们开始下一局。”

他的一句话像斧子劈进结冰的湖面，在冰层漫延裂痕，最后全部破碎，凝滞的气氛像流水一样活络起来。

这个事件像个小插曲，大家一跳过就又继续玩闹，可虞惜的心神还陷在刚才那个短暂的吻中。

她脑子很乱，整个人像被盖进了玻璃罩子里，听不进其他人的喧闹，却也被禁锢其中走不出去。

同样没翻篇的，还有陈颖欣和钟杰，两人表情从刚才开始就十分难看。

愤怒、嫉妒，激烈的坏情绪就像堆积在一起的危险燃料，落下一点火星都能把他们引爆。

但现在这个场面，他们没机会也没理由爆炸，只能咬牙隐忍。

陈颖欣过生日的心情荡然无存，后续没玩几局，这场聚会便草草散了场。

直至聚会结束，虞惜还有些心不在焉，这一晚她经历的太多了，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离开时，虞惜没再坐靳灼霄的车，她和乔伊宁一起打了辆出租车回学校。

上车后，虞惜转头望着窗外，发现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在地上留下薄薄的一层白。

乔伊宁觉得虞惜情绪有些低落，犹豫了一下，试探开口：“虞惜，你是不是生气了？”

虞惜回神，看向她问：“生什么气？”

前面有司机在，乔伊宁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含糊道：“就游戏那个意外。”

虞惜垂下眼，语气平静地说：“没有。”

乔伊宁：“那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虞惜：“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伊宁皱眉：“很麻烦吗，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

虞惜淡笑：“是很麻烦，没人能帮我，我只能自己处理，不过你放心，就算处理不好，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乔伊宁稍稍放下心：“那就好。”

虞惜暗自深吸一口气，继续望着窗外出神。

她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分手了才发现喜欢对方，这种感觉就像手里的风筝断线了，想追却只能无力地看着他飞远。

在一起时没认真享受过幸福，分手后又只能不断懊悔，虞惜有种坐错车和错过车先后发生的遗憾感。

不过真正让虞惜觉得无望的还是靳灼霄本人，他太游戏人间了，面对任何人都游刃有余，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栖身。

万婷、陈颖欣、卓忆瑶、李薇儿、杨子婵、蓝樱……他的红颜太多了，未来只会更多。

所以哪怕认清了自己的心，虞惜也不会回头挽留靳灼霄，她清楚知道靳灼霄收不住浪荡的本性，两人也不会有好结果。

虞惜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熬，时间总能掩盖很多东西。

靳灼霄今年都大三了，再过不到两年便会脱离学校，那时候，他们会走向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人生。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