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哭了很久才停下来,眼睛和鼻子通红,肩膀一抽一抽的。
靳灼霄把她拉到座位边坐下,拿纸巾擦干眼泪,又喂了点水,温声问:“好点了吗?”
虞惜点点头,却还是抽噎。
靳灼霄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说:“虞惜,不要听你妈妈说的那些话,所有的坏结果都不是你主观想要造成的,所以你不用这么自责。”
虞惜哽咽道:“可,可要不是我,这些事情,也,也不会发生。”
“我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就代表我们时刻都有犯错的可能,如果每一个偶然的意外都要被严苛忏悔,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全无罪的人了。”
靳灼霄声平气缓地说:“我妈妈因为生我险些丧命,她身体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如果按你的思路,那我是不是也十恶不赦,也要在悔过里过一辈子?”
虞惜:“……”
“虽然我的出现给我的父母带来了严重的危机,可他们依旧很爱我。”
靳灼霄:“所以说虞惜,你所认为的罪孽,很大一部分都是你家人强加给你的,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虞惜鼻子很酸:“那你因为我被坑这么多钱,也没有我的原因吗?这个明明是可以改变的。”
靳灼霄:“是可以改变,但这件事的主要矛盾是你妈妈,不是你,所以不要把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虞惜还是自责:“可你还是要给她好多钱。”
靳灼霄笑:“对我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花再多都可以赚回来,但虞西西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所以我一点都不吃亏。”
虞惜刚忍住的情绪,又快绷不住了,人感到幸福的时候,好像更容易感性。
靳灼霄见状赶忙说:“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咱们就都得饿肚子了。”
虞惜抬手抹了抹眼泪,强行止停了泪意。
靳灼霄勾唇道:“去卫生间洗一洗脸,我叫服务生来点菜。”
虞惜:“嗯。”
虞惜为了遮盖昨晚被打的痕迹,今天特意化了妆,这一哭真是快难受死了。
幸好她化的妆比较淡,而且还算巴适,没有变成鬼样子。
虞惜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好好收拾了一番,把妆补好之后才回包厢。
靳灼霄正巧点好菜,见她回来说:“你看看还要加什么吗。”
虞惜坐下道:“我都行。”
“好,”靳灼霄把菜单递给服务生说,“就这些吧。”
服务生接过:“好的。”
等服务生离开,靳灼霄拍了拍自己的腿,对虞惜说:“坐过来。”
虞惜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靳灼霄环住她说:“这两天我会让人把放钱的卡送过来,等把卡给你妈妈,我会直接把你的户口迁走。”
虞惜垂下眼帘:“嗯。”
靳灼霄:“等把户口的事办好,你就收拾东西跟我回桦宁吧。”
虞惜眼睫翁动,这一走,就彻底跟家里划清界限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好。”
靳灼霄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虞惜水眸微荡,忍下胸口酸涩的情绪,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靳灼霄问:“要出去逛逛吗?”
虞惜:“我想睡觉。”
不知道是因为午饭吃饱了,还是因为刚才太激动的哭过,虞惜莫名觉得有点困。
靳灼霄:“你想回家睡,还是跟我去酒店睡?”
虞惜默然两秒说:“靳灼霄,这几天我都不想回家了。”
她现在十分厌恶杨惠涓,根本不想再和杨惠涓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