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主忧心忡忡的看着萧皇后,脸上满是不解:“母后,皇兄都被父皇贬为庶民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萧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声,满脸疲惫的道:“过年的时候,突厥使者来访,说要求娶镇国公主。”
“这件事,是你皇兄的手笔。”
“你父皇让你二皇妹一直监国,他心中慌乱,便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听到萧皇后这么说,南阳公主满是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皇兄他怎会......”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和亲公主的日子是好过的。”
“二皇妹再怎么说,也是父皇的骨血,是皇兄的妹妹,皇兄怎能做出这种事情。”
萧皇后摇头叹息,“他糊涂啊。”
“你父皇那么宠爱你二皇妹,怎么可能会让他的计谋得逞。”
南阳公主哆嗦着嘴唇,目光暗淡的道:“所以,这才是父皇把皇兄贬为庶民的原因?”
“怪不得,怪不得我去找父皇求情时,父皇见都不见我。”
“原来皇兄,竟做了这么糊涂的事......”
“父皇是天子,是皇帝,父皇可以让二皇妹去和亲,但皇兄绝对不可以,这么简单的道理,皇兄怎会不明白。”
萧皇后苦涩的摇头,“你二皇兄他,向来是个糊涂的人。”
“他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是嫡子,但凡他安分守己一些,循规蹈矩一些,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这个下场。”
说着,萧皇后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眼中满是自责。
“也是本宫不好,本宫没有教好他,才让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南阳公主握住萧皇后的手,眼中泪花闪闪,“母后,这怎么怪得了你呢。”
“是皇兄他走错了路,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萧皇后摇头,看着南阳公主苦涩的笑道:“是本宫没有做积福的事情,这才让你们几兄妹都命途多舛........”
“往后,本宫一心吃斋念佛,寻求佛祖的原谅。”
“本宫别无他求,只希望你和暕儿都能好好的。”
“还有倓儿他们......,南阳,你是姑姑,你往后,多照看倓儿他们几兄弟一些。”
“他们小小年纪便失去父亲庇佑,你这个做姑姑的,要为他们多费些心了。”
南阳公主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萧皇后道:“母后放心便是。”
萧皇后抬手,把南阳公主凌乱的头发理好,目光温柔慈爱的道:
“莫要一直躲在府中,有空就多出来走走。”
“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多为禅儿考虑考虑。”
“今日你二皇妹特意带了那副红宝石头面前来,就说明她不会为难你二皇兄。”
“你和她的感情向来还行,往后你们姐妹两好好相处。”
南阳公主哽咽着点头,“母后,你往后真的不再管俗事了吗?”
萧皇后颔首,低声呢喃道:“既然要拜佛,自然得诚心。”
“母后。”
得到萧皇后肯定的回答,南阳公主心中五味杂陈,抱着萧皇后哭个不停。
萧皇后爱怜的拍了拍她,眼底满是慈爱之色。
若是因为她没积福,才让膝下孩子个个都命途多舛,那从今往后,她就一心礼佛吧。
希望佛祖看在她一片诚心的份上,善待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皇子皇孙,不该个个都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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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早被嬴政暗中派去攻倭国的程咬金传来消息,说需要朝堂增援。
看到奏折上歪歪扭扭的字,之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程咬金跟在老祖宗身边这么久,字迹怎还是这么潦草?
心中虽是这么想,之玉面上却没显露分毫。
她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罗羽,吩咐道:“去把木兰军的李将军叫来。”
“是。”
李秀宁过来时,身上还穿了训练时穿的短打,想来罗羽去叫她的时候,她还在训练场上。
“拜见公主。”
李秀宁脊背挺直的站在书房,拱手行礼道。
之玉抬手,“免了。”
说罢,书桌上的奏折被之玉扔了出去,最终落到了李秀宁手中。
李秀宁打开奏折后,入目的就是程咬金歪歪扭扭的字迹。
她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不过却没笑出来。
待看完奏折里的内容后,李秀宁抬头看向之玉,“公主准备让木兰军去帮忙?”
之玉颔首,“倭国临海,木兰军会水。”
李秀宁点头,“公主准备派多少人去?”
之玉沉吟了片刻,“十万。”
李秀宁闻言拱手道:“臣这就下去点兵。”
之玉颔首:“接管倭国的官员,你一并带去吧。”
听到之玉的话,李秀宁诧异的抬头看向之玉,“公主,倭国如今尚未攻下,把接管的官员带过去,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之玉摇头,“此去倭国,路途遥远,你带着他们过去,每攻下一个地方,就分配人治理一个地方,这样效率高一些。”
“小小倭国,有十万木兰军助阵,我大隋定能攻下。”
见之玉对攻下倭国很有信心,李秀宁不再多言,“臣这就下去点兵。”
之玉颔首:“去吧。”
“木兰军锻炼了这么久,该让世人知道她们的战斗力了。”
李秀宁点头,眼中隐隐有些澎湃之色,她要让木兰军之名,远扬大隋,她要人世人知道,女子.....不比男子差分毫。
出了公主府后,李秀宁恰好碰到迎面而来的老熟人......柴绍。
看到李秀宁,柴绍瞬间眼前一亮,不过下一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暗淡下来了。
他抬手,温文尔雅的作了个揖:“李姑娘。”
李秀宁颔首,英气的脸上毫无表情,“柴大人。”
见李秀宁对他这般疏离,柴绍心中苦笑不止。
“你刚去见了公主?”
李秀宁点头,“对。”
“我还有事,就不在此耽搁了。”
“听说过几个月你大婚,我在这,便先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