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杨顺一把推开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刘寡妇不紧不慢地说:“一百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知道你有办法。”
杨顺道:“我每月的月银还不到一两,还要养家糊口,你张口就是一百两,是要我不吃不喝白给你做十年工。”
“不是还有你媳妇么?”刘寡妇说:“你媳妇是厨房管事,采买能捞不少钱吧。”
杨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哪是要钱,简直是要他的命。
“一百两没有!最多二十两。”
“二十两能干什么?”刘寡妇轻蔑道:“我跟了你四年,你就是上青楼嫖姐儿也不止花这个价钱了,青楼的姑娘都是万人枕,我这四年可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一百两银子多吗?不多吧。”
刘寡妇不提这茬还好,她一提,杨顺就想起了那个修房子的男人,怎么他睡了四年都没怀上,那个男人一来做工就怀上了?
杨顺眯着眼瞧她,见她靠在床上衣衫不整头发松垮,就是个勾人的浪蹄子模样,谁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和那个男人干了什么。
他是个多疑的人,越想心里就越发笃定。
“你还好意思说。”杨顺冷哼,“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少勾搭人吧,这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谁知道呢。”
刘寡妇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血口喷人,你要是不信,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咱们再验验到底是谁的种!到时候我就抱着孩子上宋府,请宋大人给我做主。”
杨顺:“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刘寡妇见他害怕,越发得意,“你不叫我好过,我也不会叫你好过,你给银子大家都好说,你不给,那我就先告到宋大人那里,你给我那簪子来历不明吧,外面都在传宋大人对发妻以往情深,怎么会把宋夫人的簪子赏给一个下人,我看呐,那簪子是你偷来的吧。”
……
漆黑的天空骤然游过一条金龙。
紧接着“咔嚓——”一声,雷声震得人不寒而栗。
车夫撑着伞奔入院中,在廊下喊了两声“三小姐”。
余晚之正准备睡了,闻声让坠云去看看。
坠云去了就回,在余晚之耳边低语了几句,余晚之脸色一变,穿上衣裳就起身出门。
马车驶在长街上,急雨嘈嘈,车夫浑身都湿透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马车停在了一家医馆门前。
余晚之没等坠云撑伞就下了马车往里走,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个把时辰前。”车夫说:“小姐让我盯着他,杨顺是晚上来的,来了没一会儿就吵起来,后来里面安静了,我以为他们歇下了,正准备回来,结果就看见杨顺背着个大包袱偷偷出了门。”
“我觉得有问题,就偷偷跟了上去,谁知道杨顺到了金水河边就把大包袱扔进了河里,我听那声音不对劲,分明是重物,等他走了我跳下去捞,结果捞上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