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楼七说:“不过不算是条件,我想查我师兄的案子,但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头再告诉你,先和你说姓宋的事。”
等了那么久的消息,真到了眼前,余晚之反倒是没有那种急迫的心情了,就好像宋卿时在她眼里必须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在哪儿?”
楼七端起碗吃了两口,说:“汴京城外西南方五十里有个村落,我之前第一次在那里跟丢了人,于是之后我就一直在那里等,才发现——”
话未说完,楼七凌厉地眼神扫向窗口,手中的筷子也在同时飞射而出。
只听外面“啊”地一声痛呼,楼七人已扑出窗户,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咚”一下按在墙上。
“是你呀。”
这个人楼七日日都见,是余晚之院中扫地的丫鬟春文,平时不让进房伺候。
春文捂着半边脸,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余晚之走出去,低头扫了眼地上带血的筷子,温和地问:“你想听些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好不好?”
春文知道她的性子,越是温柔无害地时候越是危险。
春文颤抖着声音求饶,“饶了我,小姐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余晚之笑着说:“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嘛。”
楼七一松手,春文当即“扑通”一声跪地,“小姐我真的错了,我错了。”
坠云抱着披风追出来要替余晚之披上,被余晚之伸手一挡。
余晚之垂眸看着春文,道:“这些日子我忙于别的事,倒是忘了处置你,你若是规矩些,还能多过一段安稳日子。让我想想,好多事我都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你踢翻过我的饭碗,拿水泼过我,在大冷天将让我跪在雪地里……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从今日起便挨个儿还了吧。”
“小姐,小姐。”春文想伸手。
还没碰到余晚之的裙子,就被楼七用脚踹了回去。
“今日正好有雪,你跪那树下去。”余晚之当即转身。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脚步一顿,余晚之回头,“我母亲?”
春文拼命点头,“是夫人让我盯着小姐,她说,她说……”
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春文道:“她说你是妖物,占了小姐的身子。”
“你再说一遍。”余晚之沉声。
春文哪敢重复,涕泪交替地说:“她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姐了。”
余晚之当即心中一沉,“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一开始。”春文结结巴巴,“从小姐醒来开始,夫人就说,说你已经不是小姐了。”
一开始……
为何她一醒来林氏便笃定她不是从前的余晚之呢?
为何林氏如此确定之前的余晚之已经不在了?
余晚之代入自身,若是她自己,什么情况下才能笃定那个人不在了呢。
凛风扫过雪地,她目光倏然凌厉。
那就是,她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