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端详她片刻,略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啊,你做了几日宋夫人,竟有了自己的爪牙。”
“有银子好办事。”江晚之略微得意道:“宋郎可从不会对我吝惜银子。”
原以为能从余晚之脸上看到类似嫉妒怨恨的表情,没想到只看到了嘲讽。
“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余晚之说:“我奈何不了宋卿时,对付你却绰绰有余,掉头吧,趁我生气之前。”
江晚之哈哈一笑,“你一个阶下囚,竟然对我发号施令,你想回汴京,你想得美。”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江晚之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
她一把捉住余晚之的手腕,追问道:“你想回去干什么?你还指望着见宋郎?没想到你换了一副身子,竟还是一副狐媚样,竟能勾得他夜不归宿。”
余晚之抽了抽手,但吸入的迷药还未散尽,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她索性放任江晚之抓着自己,面上半笑不笑。
“是呢,那怎么办呢?这人呐,是什么样的皮囊并不重要,若是草包,换成什么囊子都是一副空壳。”
“你说谁?”
“草包就是草包。”余晚之冷笑,“对着你说竟还要问我。”
江晚之面目狰狞,怒不可遏,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余晚之脖颈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晚之垂眸扫了一眼,随即看向江晚之,幽幽道:“你杀呀。”
江晚之没动。
“你杀呀。”余晚之又说。
她坐直身体,朝着江晚之微微倾身,轻声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早在驸马府就直接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冒着风险送我离京。”
随着她的动作,江晚之慢慢后仰,她呼吸加重,死死盯着余晚之。
这个女人像一株有毒的曼陀罗,为什么一个个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就连宋卿时,即便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他还是每夜在她入睡之后去看余晚之,在那里待至天明。
他抱过她、吻过她,却从没真正碰过她,她不敢去想宋卿时和余晚之待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
“你巴不得我死,却又害怕我死。”
余晚之眼都不眨,手指点在江晚之肩上,“毕竟你我也算是同气连枝,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在这副身体里待得长久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你怕,你怕我死了,你就得回到我这副身体里,你还舍不得宋卿时。”
匕首被江晚之握在手中,正在微微发抖。
余晚之垂眸扫过,一把握住江晚之的手,提醒道:“当心,要是一个不小心割断了我的喉咙,你可能就得和你的宋郎分别了。”
江晚之一把抽回手,匕首划破了余晚之的指尖。
她正准备说什么,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