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了,蔡玄落入沈让尘之手,这看门狗要是咬他一口,他也不要活了。
郭自贤捏紧了手中那半册账本,“沈让尘抓走了我的人,一定将他关在某处,既然他身边那个护卫喜欢你,定然不舍得让你死,既白是沈让尘的亲信,蔡玄被关在何处他必然知晓,此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能拖,至于账本,我也要。”
他抬手拍了两下,立即有人上前,递给楼七一个瓷瓶。
楼七接过来晃了晃,里边发出叮叮的声音。
“解药只有一半。”郭自贤看着她,扬起手中账本,“这半册账本给你换了十日好活,看来你也并不想死,姑娘,我奉劝你一句,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样。”
巷子里静悄悄的,既白站在暗处,靠墙仰望天边那一弯新月,小巷里看不到人,偶有野猫跳过,一声软绵的叫声洒满京城的巷夜。
夜色里,门轻轻响动一声,既白单耳微动,一下直起身,朝着郭府的大门看去。
身形高挑的姑娘走出郭府大门,站在门口朝着巷子里望来。
他目力极好,看见她笑了笑,走下台阶时提了一下曳撒下摆,然后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楼七把解药扔过去,既白倒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是解药没错。”
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楼七前脚离开,郭自贤后脚就坐不住了。
蔡玄必须死,但他担心在楼七杀掉他之前向沈让尘吐出些什么东西。
“给我更衣备轿。”郭自贤抬脚往外走,“去秦王府。”
……
秦王已经睡下,坐到厅中时,脸上带着半夜被人吵醒的不悦。
“什么事如此紧急?又是深夜前来。”
“十万火急。”郭自贤拱了拱手,“王爷,我在宫里安插的人传来消息,夜里皇上已有写下传位诏书的想法。”
秦王神情一滞,瞬间坐直。
他盯着郭自贤,却没有开口,脑中思考着这些话的意思。
传位诏书是一定会写的,有诏书才算是名正言顺,他是皇上属意的皇储,如若板上钉钉,郭自贤不会如此着急。
“发生了何事?”
郭自贤脸色严峻,“王爷莫急,好在诏书尚未完成。”
秦王一下就听出了不对,他为储君人选,怎么没完成诏书反倒是好事了。
“是不是父皇有立晋王为储的想法?”
“这……”郭自贤欲言又止,“倒是不能确认,只是皇上已提笔立诏,在写名字的时候却迟疑了。”
迟疑便是已不能笃定心中人选,有了易位的想法,秦王心一沉。
秦王冷笑一声,“父皇便不是嫡长子,他向来看中老四。”
郭自贤一看便知此计已然奏效。
李氏子孙大多都绕不开多疑二字,秦王受建元帝耳濡目染,更是敏感多疑。
对付多疑的人,不能直接告知他结果,因为不论什么结果,他都会抱有怀疑,你得给他个苗头,让他自己去分析,分析出来的结果便能让他笃定不疑。
郭自贤只提建元帝立诏时迟疑,多疑的秦王便会联想到皇上并不准备立他为储。
伴君如伴虎,郭自贤伴君多年,用对付建元帝的那一套来对付秦王,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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