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来世可以吃香喝辣荣华富贵,跟这辈子的我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关系吗?
开心参加了这次的佛门法会,心里难受,并非是因为星途法师的算计,也不是因为这次法会并没有得到我们想到的东西,而是他见到了这次法会的奢华,见到了那众生礼佛的虔诚,却自知无力改变众生之苦局,用开心的话来说,太多太多的佛门高僧都会有这个阶段。
而这个阶段,在禅宗之中叫做我执。
我执我念,皆因众生苦楚, 见众生之苦,知众生之所盼,言我佛之慈悲,执自己之无能。
这个我执阶段,困住了太多的禅门修行者。
能走过去通悟之人,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不能过去者,众生我执画地为牢。
看着开心苦恼的样子,我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开心瞪了我一眼道。
“曾几何时陈家庄有个智者陈福海,他曾经对年幼的我说过一句话,圣人不适合修行,当人的时候,只要心存善念便能力所能及的帮助人,因为其品德高尚心怀天下而成圣人,得百姓敬仰天使点敕成神,拥有了更大的能力,可是这时候,却只能忠于天道,遵循所谓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以那些得封的阳神,十有八九最后都是自己主动放弃神格重入轮回路中。那时候我不懂其中意思,现在你这么说了,我忽然想起来,的确是个难解的命题,不当好人难以成神,成神了就不能当好人了,修行之路,求的是神性,修掉的是人性,何其讽刺。”我道。
“好一个求神性而修掉人性。好了,不矫情了,像你我这样的人,其实也没有资格谈论成神成佛,我们作为秦金吾一行人留下的余孽,最后一定是被钉在十八层地狱。”开心道。
“对,这就是我问你神相境界的原因,星途法师最后说可可腹中的那个灵胎,之所以凝结成地藏王菩萨,是因为其神相便是地藏,而地藏王菩萨是佛门镇守地狱的大能至尊,我担心的是那灵胎跟地藏王菩萨之间的感应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我道。
开心看向了我道:“你继续说。”
“如果我爷爷他们九个人钻研鬼碑,得了地狱异法,而且你也知道,地狱的人曾经三番五次的找到我,我的存在也必然跟地狱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如今的地藏显圣,会不会跟我,跟当年的事情有关,打个比方说,地藏王菩萨其实是想通过可可腹中这个灵胎传递给阳间之人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跟我们跟当年都有密切的关联,星途法师对于可可腹中胎儿的试探,其实就是为了得到这个信息。”我皱眉道。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很难去用语言讲述明白。
但是开心却能听懂我的话。
他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可可。
他道:“这个秘密,可能不仅跟我们,跟当年的事有关,甚至还事关隐宗,事关玄门。 也只有这么重要的因果,才能让半步成佛的星途法师都不能淡定。”
我俩越想就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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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却回到了一个最本源的问题。
如果一切都像我们想的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星途法师是否值得信任?
如果秘密被星途法师知晓,会对这件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不用太担心,可可能到我们身边是二叔的安排,而可可跟禅宗的会面定然也是二叔计划的一部分,所以我们现在是感觉乱了,其实一切都可能在我二叔的运筹帷幄当中。”我安慰开心道,是安慰他,也是在进行自我安慰。
“你确定你二叔没有问题?”开心反问我道。
“不会有问题,绝对不会。”我肯定的说道。
就这样在一阵的惴惴不安之中,我们回到了家里,可可在晚上的时候缓缓的醒转,对于在佛门法会上发生的事情,可可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很显然那个灵童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在可可的身体里占据主导位置,而这种情况,其实说白了就是中邪了。
只是这个邪,来头太大。
大到没有人想过为可可驱邪。
甚至可可的生死在那个东西的面前都有些无关紧要了。
但是我跟开心,看着这个干净的如同是一张白纸的妹妹,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们俩算了一下时间,感觉这时候密宗的四位长老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在赶来的路上,尽管这里是我们的家,可是毫无疑问当密宗的长老过来之后他们便会立马反客为主接手可可的事情,到时候一切都不是我们说了算,而这时候,我们必须要找到制衡密宗的办法。
凭我们俩够吗?
这次参会期间的交手,让我们俩多少有些信心。
迄今为止,我跟开心还没有展现出我们兄弟俩的全部实力,如果发挥全力之下,或许不会落入下风。
但是这不是简单的打一架打输打赢的问题,其背后可能是更高层次的博弈。
我们需要的不是打赢,而是一个可以制衡密宗乃至禅门的势力参与进来。
我们能想到的,道宗,或者是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