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省三想了想说:“我到现场时除了徐宝鸿的足迹和检验出的那半枚凶手脚印便再没有其它人来过的迹象,所以你去找了徐宝鸿?”
“为什么你确定不是凶手将它拿走的呢?毕竟凶手带走了手帕。”张八两突然插嘴问道。
晁荃如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眉毛一抬,给了个“你是认真问这个问题的吗”这般不可思议的表情。对方朝他挠挠头装糊涂,看来是真的要他亲口说明了。
晁荃如轻咳一声,道:“因为多此一举。从行凶手法来看凶手明显是为了仇恨报复宣泄私欲,并且有周全的预谋计划。他若知道那烟包的存在必定会提前准备一盒差不多的白锡包去替换,或直接抽走其中动了手脚的那几根,放一盒火柴伪造现场才稳妥,整个烟盒都拿走只会更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毕竟加藤清之介在人前从未隐藏过烟盒的存在,稍微有心的人去打听一圈便能知道。”
“退一步说,若凶手的目的之一确实是想让加藤清之介的秘密身份大白于天下,才故意拿走烟盒的话,那他应该会把那盒白锡包以一种更显眼更戏剧化的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像他处理尸体布置现场那般的高调,而不是默默拿走。”
“因此我才断定香烟不是凶手拿走的,而且很大概率凶手根本就不知道白锡包里的秘密。他要杀的就是加藤清之介这个人,而不是身为日本间谍的加藤清之介。”
晁荃如想了想,决定把话说得更周密些。“但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跟加藤清之介这层秘密身份有没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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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有机会拿走烟包的人选就只有徐宝鸿。这人爱财如命,但命始终比钱重要,毕竟留得命才有得花。起初我曾怀疑他也参与了间谍活动,甚至是加藤清之介的上下线,但经过今天面对面的问询,我发现他并不机警也没有胆量,怕死的表现不是装的。”
“你如何确定威胁他的人就是王步升?仅凭加藤兄弟在福隆祥记做衣服是否有些牵强?”张八两曾见过王步升一两次,确实印象并不深刻,不是个容易让人记住的样貌,性子也沉稳且寡言,但他还是不能将日本间谍与那个平平无奇的老实人扯上联系。
这倒是问在点子上了,对此晁荃如并不强辩,而是摇头如实道:“起初只是通过徐宝鸿的描述有所怀疑,整洁的大褂是他平日行当着装要求,常年累月保持齐整干净估计已变成一种习惯,日本口音不难模仿,他本身就懂日语,又时常接待日本客人,学学那种不中不洋的口音肯定易如反掌。但锁定是他还多亏了徐宝鸿拿出的那个小布包。”
“你是在布上发现了什么吧?”刘省三当时就注意到了他特意研究过那块布。
晁荃如笑笑,说:“布倒是寻常可见的布,裁缝店里贱卖的边角料子,一抓一把,只是我在那上面发现了划粉的痕迹。”
“划粉?那不是边角料上都有的东西?”刘省三眉头一皱。
“别急,且听我说,”晁荃如缓缓道,“划粉常见,但大都是白色,彩色的划粉要贵出几个子儿,故而非素白布匹,裁缝们是舍不得用的。可福隆祥记的龚掌柜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