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荃如再次指明。“晁家人不能站队,连上面的边也不能站。”
牛呈奎却不吃这套,摆摆手,嘴也是毒的。“要不说你现在远没有小时候有意思,装这些正经,老气横秋的,净说些没劲的话。要不看脸,我还当在跟你家如来佛祖打交道呢。”
晁荃如眯起眼睛审度他,发现他这个遇到难事就喜欢转移话题的习惯一点儿也没变,便嗤笑一声,挥手给他反回去。“你打发打发旁人就算了,我们之间就省了吧。我问你,那日在安娜别墅里,从楼上下来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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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女人?”牛呈奎困惑着,“进我家门的女人可多了去了,你上回来也是一个多月前,我哪记得啊。”
“身量娇小苗条,齐肩卷发,深色袍裙,红色高跟鞋。”晁荃如将那人的外形特征一一点出,递到牛呈奎脸前。
可对方仍旧是一脸迷惑的模样,叠腿靠进沙发里。“估计是哪家的舞女吧?约莫是随手带回来的,似有些印象但也记不真切了。”
“撒谎。”晁荃如紧追其后断了一句。
“暂不说你此刻的姿势就是在掩饰谎言,”他一一解释道,“单论脾性,你看似混天作地玩世不恭,实则是个心极细之人。摸不清底细的女人你许是会逢场作戏,但断不可能将人带回安娜别墅,就因为你拎得清轻重,所以牛老爷才对你并不过于严苛管束,还放心将生意托付于你。”
“哎哟,你这是夸我呢?那我可谢谢了。”牛呈奎又是一副吊儿郎当避重就轻的模样。
“你认识那女人,她是谁?”晁荃如逼问道。
牛呈奎晃着翘起的那只脚,像是长在沙发上的那般自在。“你留洋学的是通灵吧,怎么还乱猜起来。咱俩也是中间好些年不曾来往,就兴你改头换面,不准我放荡不羁啊?我把家里生意管好自然是为了讨好我爹,我爹高兴了,自然就不会管我,你看我搬回安娜别墅住不就是因为家里变得自在了吗?哪还需避讳那么多。”
“真不记得了,你怎么还对个舞女如此上心,难不成是瞧上了?”牛呈奎冲他挤眉弄眼,没个正形,“你要真瞧上了我就回头帮你找找,反正胶澳商埠就巴掌大的地盘,舞厅翻来覆去就那些,要找人也不难。不过我可听说你是有相好的舞女的,叫什么来着?”
牛呈奎还真个冥思苦想起来。“哦对,舍浓丝的铃语是吧?你这么喜新厌旧,不怕人家伤心啊?”
旁人听了许是觉得这话是在调侃晁荃如,可晁荃如不这么觉得,反倒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不禁有些背后生寒,想来与牛呈奎相识已十年有余,怎么今日面前这个人倒叫他陌生得诡异起来。
牛呈奎怕不是简单地拿铃语开他玩笑,而是在威胁他。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倘若晁荃如再追查下去,就要当心身边人的安危了。
只是这其中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牛呈奎一人知道。
晁荃如远没有对方脸上的笑模样,反倒是面色凝重,他一字一句地问——
“牛呈奎,你到底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