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晁荃如点点头,指着地上的卷宗说,“那女人的确说是把自己给灌醉了,确实不成体统。”
“是这个理儿啊,”茅大昌听了这话,认同道,“反正放着不管她早晚也会被人拉走给办了,谁叫她们不守规矩,为了几个臭钱就作践自己,下贱得很……”他说着说着自己小了声音,可能觉得自己说多了,便埋了头去。
晁荃如全程顺着他说些混话,可没一个字是出于本意。
此刻,他脑中只有“恬不知耻”这四个字。
被结发之妻抛弃,茅大昌固然有可怜之处,但这也不足以成为他报复其他无辜女子的正当理由。
自始至终他都将那些女人贬低为蝼蚁,从未把她们看作是个完整的人。
人真是矛盾的。茅大昌在同僚熟人眼中无疑是勤劳诚恳、会做事善为人的,甚至可以说是敦厚老实的,只是这一面并没有展现在那些可怜女人面前。可于善、于恶,都是他。剖开外壳,谁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
他努力按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你既看不过眼,又是如何忍住的?”
茅大昌只管抱膝埋着头,从臂膀缝隙里惶惶瞟出一眼来又缩回去,并没吱声。
晁荃如话锋一转,又问:“或许,你没忍过?以前也做过什么吧?”
茅大昌仍旧不语,但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这番表现,于阅人无数的晁荃如而言,几乎跟坦白无异了。说与不说,从法度出发,也很难治他的罪,因为茫茫人海已经难以找到那些被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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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推测,茅大昌这次只是行为升级,虽不知他的契机具体是什么,但他以前肯定做过类似图谋不轨之事。
区别在于从前他只占便宜,行猥琐之事,没展现过多的暴戾。受害的恐怕都是些可怜娼妓,或许是醉酒失去意识无法反抗,或许只当自己是倒霉被赖了嫖资。故而才让对方一再得逞,无人报警。
晁荃如知道再待下去也无意义,于是拾起卷宗站起身来,拍打了身上灰尘,准备离开。
茅大昌就把自己缩着,也不言语。
晁荃如看看他,没说话,转身往门口迈了两步,又突然回身毫无预兆地问他:“你去过磅石村吗?”
茅大昌震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话要说,都忘了自己方才的躲闪,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年轻男人:“啥?”
“磅石村,你去没去过?”
茅大昌显然不知道这问题跟自己有何关联,只摇了摇头。
对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释怀,脸上没露一丝情绪,仿佛这对话没存在过,又问:“那你见没见过一个头戴礼帽,身着西装,香味浓重,中等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