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线(2)(2 / 2)

当时他第一次接她去出租屋时也是像如今这样的盛夏季节,白昼绚烂,气温干热,他们走进楼里之前,他还一直像个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跟她讲周遭情况讲了半天,她还因此笑他是不是偷偷兼职了房屋中介。

……

“当时租住在我们对门的租客,是一个交通大学的女生,据说是为了复习考研而在校外租的房子。我当时只查到这一节,大致扫了一眼备案的租房合同材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就没再多想。”

“因为我是找房东直租,租房合同上写的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完全忘记了一件事——那个时候,那种面向在校学生的租房平台,因为服务费设定得不合理,常常会出现合租比整租总价更贵的情况,尤其像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所以,许多学生为了省钱,会先以整租的名义签合同,但私底下偷偷找人一起合租,分担水电费、物业费等等各种成本。”

方清月猜测道。

“你的意思是……虽然备案合同上是一个女生租房,但实际上有可能是两三个人一起住?”

成辛以摸摸她的头发,没有否认,只言简意赅道。

“这个任语曦,本科比我们大两级,但调查资料显示,她也是交大毕业的。”

“难道她当时也住在我们对面?”

“还不能确定,我还没找到证据。”

成辛以慢慢摇头,下巴蹭在她的病号服上,语气显出几分沮丧懊恼。

“都怪我太蠢了,即使后来你说门外有脚步声,我们安了监控,但我居然也一直没有再想过细细查一查住在这栋楼里的人。”

“21年8月4号,你被吓到的那晚,后来我调过物业的监控,当时却只想着看有没有可疑的外人进入楼里,我连外卖员、快递员的脸都一一核对过了。可是,如果……”

他搂得她更紧。

“方清月,如果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住在楼里呢?”

……

她只觉得颈后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用牙齿咬住他胸口的肌肉寻求更多的安全感。同时感觉到他安抚的手滑过腰窝,伸进病号服裤子里摸她的髋骨,分散她的后怕。

“不怕……不怕……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了。”

她又哆嗦了一下,但这次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摸到了敏感私密的地方。她尝试挡开他的手,继续问。

“后来呢?你又查到了什么?”

成辛以一手摸着她,一面与平时讨论工作时一样沉稳,低声回答。

“前几天我在北京的时候,去找了当年对门那户的房东。但因为是平台代理出租,房东不确定实际租住的人到底有几个。时间隔了太久,租房平台的中介也什么都不记得,也查不到用水用电的记录。后来,我又试图去找那个备案登记的承租人,却查到那个交大的女生当年冬天就通过了考研的初试和复试,留在本校继续读研,但次年五月份出了场车祸,当场死亡。”

“什么?”

她阻拦的手停住,抬眼震惊地看他,在近距离的湛黑瞳孔中读到肯定——

——是对她尚未宣之于口的猜测的肯定。

她抓住他的锁骨,不确定地问。

“你是四月份调回海市的?而那个女生的车祸在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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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在我离开北京之后。”

病号服侧边的扣子被解开,成辛以的手在被子底下继续向里抚摸。

“如果她是在我还在北京刑警队的时候出的车祸,当时被我知道,我一定会觉得过于巧合,揪着细查下去。可是过了十年之后再想查……”

他摇摇头,紧了紧下颌骨,温热手掌却毫不避忌地捏了一把她的臀。

“……什么可靠的资料都没了,当年这场车祸根本就没移送重案科,交警那边的卷宗也记得一塌糊涂。”

“……成辛以……”她被捏得猝不及防,在他怀里抖了一下。

“……你正经说案子,不要胡闹……”

但他态度异常坚定,明明神情和语气也都很严肃,分析案子的思路镇定清晰,完全不受此刻两人旖旎暧昧的躺姿和动作干扰,但手摸的地方和说出来的话却离谱至极,还理直气壮,简直像个人格分裂。

“不行,我怕你想得太累,又要难过。说案子可以,但你的身体是第一位,如果你随时不舒服了,我们就要随时停下,让你想点别的,所以我必须要摸着才能继续说。”

……这是什么逻辑……

“……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矫情……”她自知推不过他,心里也不是真的想阻挡,便只好迁就着任他揩油,问下去。

“你怀疑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嗯。”

“可为什么会牵连到那个租房的女生,我们住在对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吧?”

成辛以没马上回答,掖了掖被子,先低头细细亲吻她的脖子,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她都有些耐不住、呼吸变重、开始躲了,才抬起脸来,眸光冷静清明,盯着她的神情,一字一顿。

“方清月,我怀疑,当年这个女生的死,和章阿姨是同样的原因。”

……

……

……

等成辛以洗好青提再回到病床边,就看到方清月小小一团,墨镜外缘露出的一点眼眶通红,想着什么在出神。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喂了个提子给她,又低头亲亲她的鼻尖。

“难过就不要想了,先养好伤,我们才能一起抓他们,好不好?”

她哼唧一声,细软声音充满氤氲水汽,但语气很坚决。

“成辛以,我们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人因为我们的事而无端受牵连了。”

他抱紧她。

“一定。我们会及时抓到他们。”

“嗯……”

盈盈泪光透过墨镜镜片在她眼角闪烁。

“还是难过?”

她没否认,垂着脑袋嘤咛。

“难过,但也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即便在想这些命案的时候,我却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幸好我回来了,隔了这么多年,我没有把你弄丢。”

成辛以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不行。

他凑近她的脸。

“方清月,闭眼。”

他盯着她,确认过她的眼皮牢牢合严之后,才轻轻取下墨镜,左手从她的脑后绕到前面,蒙住她的眼睛,吻又落下来。

她整个人都陷在温暖臂弯里,任他吮走脸上的所有泪痕,然后吻遍脸颊、鼻尖和嘴唇,她也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回应,越吻,却渐渐越觉得心中依旧难宁,总像是忘记了某些事情。

察觉到她的分神,他用力吮了一下她的舌尖,唇离开一瞬。

但方清月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很快,又感觉到他凑回来,重新吻住她,微凉的青提果肉在两人口中咬碎,清甜汁水爆开来,盈遍口腔,又被他悉数渡给她。

……又是这样……

方清月有点羞。

他好像越来越擅长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少些难过了……

但她好像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