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俢盯着她,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良久,他问道:“如果我执意要留你在身边呢?你想怎么办?”
话音刚落,以安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尾滑落,他这是想逼死她吗?
以安这一辈子什么都能将就,唯独这件事情不行,死都不行。
她至今都记得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她们背井离乡都是这个,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去走这条道路。
“除非你想我死!”
景俢平静的眼眸动了动,也只是动了动。
“那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以安眼神空洞的看着房门方向,渐渐的眼前涟漪不片。
为什么都逼她,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就连景俢都在往死里逼。
不堪的人生,不堪的生活,不堪的一切。
去他妈的。
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她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
为什么要有圣母心?
只做自己不好吗?
为了让家人过好,为了亲人一再妥协,为了恋人一再忍让,她又得到了什么?
到头来所有的苦都是她受了,她还是那个她,那个无人问津的她,没人关心的她……
早知道她就应该在十岁那年去死,这样妈妈爸爸就不会因为她而离婚,妈妈也不会因为她背井离乡,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消失了这一切是不是都会恢复正常?
她蹲下身,双手抱膝,无声的呜咽着。
过了很久,以安抬起了头,她抹掉眼角的眼泪,目光沉沉的看着门口。
接着她打开衣柜,找了一件较厚的睡衣,套在了身上,她恍惚的向着门口走去,接着打开了门。
这一次她打开了客厅的灯,一瞬间,黑暗大厅瞬间被点亮如白昼。
她呆滞的下着楼,全然忽略掉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
很快下到了一楼大厅门口。
“你敢踏出这个房门你试试!”
“砰,”的一声巨响,烟灰缸砸落在脚边,白皙的小腿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以安并没有感到疼,也不感到怕,心死了,就无所畏惧了。
脚步滚落着大片的玻璃渣,以安盯着看了几秒,下一秒她蹲下身,握住了它。
“你在干什么,回答我!”景俢站起身,向她靠近。
忽然以安一个转身,:“你别过来!”她平静的说着。
“你干什么,把它放下,”
景俢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剪裁合体的纯黑色西装,里面搭了一件黑色圆领T,以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装扮。
他额间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额间,倒是让他这张脸看起来少些往日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