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还是害了的。紫灵那狐狸精,仗着我家公子心地善良,残害他天真的心灵,可恨至极。”
男人点头附和,不敢反驳,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他有些拿不准这位大能前辈的性格,也拿不准来意是友是敌,这让他压力很大。
于是只能在心中祈祷自己的女性同伴赶紧把宗主带来。
同时心中还有对“紫灵”这个名字的疑惑。他一直待在万神山,但似乎没听过有“紫灵”这号人物。
但既然这位前辈认为宗主会认识,那应该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
十分钟后,之前离去的女修晓玲带着一位样貌和蔼的中年男人飞来,很明显他便是万神山的现任宗主。
“万神山第十九任宗主,赵括。”名为“赵括”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足见敬意,显然他是清楚“紫灵”是何人物的。
“紫灵太上老祖正在闭关,二位既是老祖故友,来我万神山便是贵客,山上门人已备好住所,请随我来。”
怜月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没兴趣跟你客套。她寿命已近吗?”
赵括眉头微皱,他还摸不清怜月与苏宇的身份和目的。两人虽然认识紫灵老祖,但也有可能只是知晓太上长老的名字,而非真正故友。
总之,空口无凭,这青衣少女既无信物,也不说来历,更是年纪轻轻,难以相信。
“紫灵老祖处在突破的关键时刻,闭关前吩咐我等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难言之处众多,还望恕罪。”
赵括做得很有分寸,也有气派。
“她应该留给你们有通讯水晶吧?”怜月反问,面色冰冷。
“自然。”赵括感觉很有压力,他能感到面前这两人很强,所以不敢怠慢,但这般咄咄逼人也是第一次见。
于是在他的心中顺其自然地为怜月打上“无礼刻薄”的标签。
“直接用,她闭死关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未知数,但如果她不出来一定会后悔。”怜月打着哈欠道。
赵括拘谨几分,犹豫道:“这……不知我宗老祖会后悔什么?”
“很多吧。比如自己的宗门一夜覆灭?”怜月玩味道。
赵括一个激灵,还没等开口怜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肯定比不上没见到他后悔。”怜月伸出一根玉指,落在苏宇身上。
“小友请慎言,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好。”赵括心中长舒一口气,“我虽是宗主,但万神山权力分散,仅凭我一人直言难以服众。”
怜月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你咯。”
这随意的态度又令赵括踌躇起来。
如果对方真是紫灵老祖重要的故人,那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仙家并非为求长生大道以至无情的地步。也没有那么多功利与勾心斗角。
修道讲究的是纯粹,在入门之前有三道工艺。
第一道便是登仙天梯,万级长阶。非意志力坚定者连万神山大门都难以企及,谈何修道。
这修的便是道心与毅力。
第二道工艺便是登仙天梯后的迷惘幻境,期间人生过往种种的会在幻境中重现,如若不能破除,也会被遣返回府。
这修的便是七情六欲的返璞。
第三道工艺则是书面考试,讲究古往今来的道与念,善与仁,恶与魔。古书中的见解不一定正确,但却考验人的思辨性。
若是得以功成入室,会撞见一石碑。
碑上铭刻着一句话:“正邪存乎在我,声名留问诸君。”
总而言之,人情味不可失,大道糅杂却理念合一,仙家自视清高,却往来不见失礼,否则也不会下山斩妖除魔,造福民生。
所以对赵括而言,他心中一直铭记着老祖的情义。
若不是有老祖在妖魔诡谲纵横的年代以一己之力护宗门无恙,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昌盛。
更何况,他们作为门下弟子,自然也受过紫灵老祖的照顾,其恩情也不会忘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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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老祖确实是在闭死关。”赵括点头,继续道:“她于我万神山有着天大的恩情。我不想让她在生死关头被人打扰。但矛盾的是,我也希望她能安然仙逝,不留遗憾。”
赵括起身,深深鞠躬,“赵括斗胆请教二位与紫灵老祖的关系,可有信物证明?或是生平往事。”
怜月收起刻薄轻蔑的态度,认真打量他几眼后回道:“信物早已丢失在古遗迹深处。但生平往事的话……她那时很烦人,明明弱得要命还非要跟在我们身后,像个淘气顽皮的小朋友。但偶尔也不算讨厌,只是偶尔。”
赵括双眸一缩,“二位难道是仙游剑宫的太上老祖苏宇与怜月?”
怜月点头。
赵括化作一道流光飞去,不久后宗门敲响钟鼓,厚重沉闷的钟声响彻云霄,这是要召开万神山的最高会议。
接待怜月与苏宇的一男一女也相继离去。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宗门中心出现一道通天光柱,空间像是波纹般层层荡漾开来,一座仙府现于天穹。
在苏宇的注视下,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莲步挪移,明明是踩在空气上,却像是一步步走下台阶。
女人身着紫色纱衣,裙摆没过脚底,像是拖曳的婚纱,那黑发如瀑淌过耳侧。
下方呼声阵阵,万神山的高层齐齐迎接,恭敬无比,但女人却没看一眼,而是在走出的瞬间看向宗门的一处角落。
哪怕相隔很远,苏宇依然与她的目光对上。
就像是,她总能依靠直觉与第六感发觉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一般。
也是在看到苏宇的下一刻,那神情一凝,旋即横空渡来,越来越快。
脚尖轻点,紫灵飘飘而落,面纱平添几分朦胧感,哪怕隔着一层布也能通过那摄人心魄的眼睛确认,这是个容貌卓绝,身姿婀娜的绝色女子。
“好久不见。”她轻启朱唇,声音动听,如黄鹂清脆悦耳。
还没等苏宇回答,怜月便顺势抽出剑鞘挡在他身前。
“我说你是把我当空气吗?”
看着怜月礼貌性的微笑与眯起来的双眼,不知为何,苏宇总感觉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