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贺氏及谢宴周带回了北院,走到一半时,老夫人见徐氏还跟着,只挥了挥手。
“徐氏,你先回院子里吧!这几日先不要和郑家联系,先看看郑郎君的情况。”
“是,娘。”
见老夫人他们走远,徐氏又让谢琛先回自己院子,见身边只有周嬷嬷和玉珠她们,她面露嫌恶之色。道。
“那个谢琰,我就觉着他人阴沉沉的,我嫁进府中这么多年,他都没和我打过招呼,好歹住在我们西院呢!亏原先那谢老六还说,谢琰这孩子就是性子不开朗,我看不是什么不开朗,是脑子有病。”
说着又朝周嬷嬷道。
“我看他就该早点死,怎么早些年高烧没烧死他,若害了我琛儿这婚事不成,我非得撕了他。”
周嬷嬷知道徐氏一生气就容易胡说,她看了看四周,见夜已然深了,这边暂时没人,只安抚道。
“夫人,这二公子现在还是北镇抚司呢!你说话小心点,别让人听到了。”
玉珠在身后跟着,听着徐氏骂人,她头垂得更低。她数次想张口,却还是没发出声,她愧疚的想着,自己甚至不敢为他辩解几句。
徐氏听周嬷嬷这么一说,才讷讷的停了下来,她倒也不是盼着人死,就是嘴上忍不住。
几人皆沉默了下来,匆匆回了自己院子。
今日徐氏和王嬷嬷她们并不知玉珠被郑砚青欺辱一事,只以为她和郑如枝一块去院子里赏花玩耍。
她们来到院门前,王嬷嬷正敲门喊里头的春儿过来开门。
玉珠看着一旁紧闭的院门,她咬着唇,面色苍白,心中想去问问,却最终没有迈开那一步。
夜色沉沉如水,听到那头人回了院子,他才放下心来。
他沐浴后坐在床前,沉默的给自己上药。他自己洒药粉还有些笨拙,不到一会,那药粉倒了大半,却没有多少撒到实处。
今日本来是要去外面府中换药的,想到玉珠当时神色仓惶,他想着还是要找个机会让她别担心。
对于官家来说,现在他也算好用的刀,只要郑砚青不死,官家也不会妥协,毕竟官家苦心经营锦衣卫多年,自然不会对文官集团让步。
锦衣卫的便利让官家极大的享受到皇权的威严,手中已然拥有的权利,怎么会轻易松开。
他现在只是需要尽快养好背后的伤,以待不知何时会来的惩罚。
他看着外头被乌云遮盖一半的月光,整个大地都藏在晦暗的月光之下。
他想到上次她回京时自己去看她的那个晚上,窗外皎皎明月,她比月色动人。他不想她沾染半点风霜,可世事无常,他有时也觉得有心无力,尤其这一次,他痛恨自己无能。
谢琰没有再想太多,只是略微吃力的继续上着药。他要做的事太多了,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时间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