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半夜去祠堂做什么?”
徐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你爹我这么大岁数了,眼看着也无法再升上去了,你呢!光靠你自己也是不行的,无法靠天,也无法靠自己。既然如此,趁现在有这个希望,我们连夜去烧香拜佛,求求祖宗吧!”
徐大爷外强中干,嘴里嘟嘟囔囔几句,有些不愿意半夜拜祖宗,但还是把活干了。
他连夜安排人去给祠堂上新鲜的贡品,又跟在自己爹屁股后面,听着他爹跪在他前面絮絮叨叨,偶尔激动之处还大声嚷嚷,就这样说了大半个时辰。
翌日一大早,在小辈来请安之际,徐老夫人便偷偷将此事告知了两个儿媳以及三个孙女。
当然,她也着重强调了,只是有可能,有可能。
大家都知道只是有可能,且可能性并不算大,但抵不住人喜欢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觉得也可能会成。
徐府阖府开始忙碌起来,下人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喜事,但看主子们脸上都带着红光,他们干活也轻松了许多。
等谢宴周那日到时,便发觉的排场有些过大了。再怎么样都不至于徐家祖孙三代来门口迎他吧!
他只是想跟徐老太爷商议一下,能不能成婚时当作玉珠的亲人走动,刚好徐老夫人还可以做为玉珠梳头的全福夫人。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被优待,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所处的位置和习惯。客套了几句,便被徐府众人簇拥着进了徐府大宅。
徐家只有徐老爷子见过谢宴周,其余的几个儿子,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再加上不在户部,确实没见过。
见谢宴周下马车,众人都有些惊讶,原本觉着自家女娘确实美貌,若是配国公爷,也算郎才女貌,可是真的见到本人,他们却发现,国公爷不止有才有权还有貌。
他身着深色龟背纹长袍,腰间系着革带,乌金冠束发,眉目沉稳温和,一举一动如松柏一般。更别提蜂腰虎背,是难得一见的世家贵公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花园走了一会,深冬时节,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无一不在捧着谢宴周。
谢宴周性子好,别人夸他他也笑着应下,问一些关于科考、或者怎样答题他也耐心解答。
有几个晚辈兴致上来了,谢宴周是前一届的状元,而且他说的并不是随意敷衍,而是言之有物。
徐老爷子看着晚辈上进自然也高兴,但还是知道身份差距摆在这里。过了会儿,担心谢宴周受冻,徐老爷子便命人在旁厅准备开饭。
酒酣之际,宾主尽欢,谢宴周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徐大人,今日晚辈来,确实是有一事想与您相商。”
听到这话,徐家的儿辈孙辈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心弦绷紧,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只感觉谢宴周接下来说的话,将决定他们往后的前程。
徐老爷子只觉得心间狂跳如雷,来了,来了。他压制住颤抖的双手,扬起一抹慈祥的笑意,如长辈看晚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