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路上有铺好的鹅卵石，那她不用再每天拉着他到楼下的小区过道里，穿着软底鞋，一边尖叫好疼一边坚持拉着他走完整条路。

还有，两室一厅，还隔出来一个小小的衣帽间，她后来买来的乱七八糟特立独行的衣服，也可以挂在那里，不至于挤在小小衣柜里。

似乎满心都是为她而想到的便利，他看好了房子，也没有想过到底有什么不对，心心念念居然第一时间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郝佳佳。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水滴成穿，潜移默化和不知不觉是什么感觉。

他想要接着说：你是不是整理整理跟着我一起搬过去，两个人租房子总比一个人方便。

“啊，不好意思，我，我这两天去你那里把行礼拖出来，很不好意思，叨扰你了，本来就不该赖在你那里，我这几天会好好找个地方，你放心 ，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搬家。”电话那头，郝佳佳诚惶诚恐，她有些羡慕那个她该有多大的勇气。

她一连串过于礼貌的语气，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割裂开来了。

那些可以借着平时打趣口吻说出来的话，一下子被如此礼貌的语句给堵塞在了嗓子里，温时彦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其实我，也不怎么急，你要是……”平时有多伶牙俐齿，此时就有多莫名其妙的嘴笨。

“不不不，真的不能再打扰您了！我最迟明天就去把东西拖回来！”郝佳佳忙不迭的道歉，“这段时间实在不应该，干扰了您的生活。”

温时彦愣在了那里，电话那头像是个陌生人在不停的道歉。

他如同不再会话术的结巴：“我，昨天，要不我们见个面？”他心中叹息，想不到有一天，他温时彦也会有语不成句的时候，“我们见一面吧？”

郝佳佳的手一下子把手机捏紧了，她下意识地逃避：“不用了温老师，我会让舒爽和大鲲帮我把东西拖回媛姐这里，对不起，这段时间多谢关照，再见，温老师。”她一口气从未如此麻溜的说完，也不等温时彦的答复，一下子把手机挂了。

温时彦听见手机里的忙音，沉默了很久，把电话挂断以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他内心幸灾乐祸：温时彦，何必再拒绝了以后惺惺作态呢，你本来也不配拥有这些的。

小俊没有的，你凭什么拥有，清晰而力竭痛苦的声音再次在他脑中又回荡起来。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一辆汽车悄声无息的驶入尚雅的公司门口，郝佳佳有些不好意思的似乎在同开车的舒爽道谢。温时彦看着郝佳佳坐入车里，笑了笑，关上了车门。

那个笑容，突然让温时彦觉得陌生。

郝佳佳的笑应该是自信而恣意的，这个怯生生的笑容，是因为他的拒绝而受到了伤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