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佳俯身拿起来,上面画着两个小小的人,小人儿牵着手,一个穿着红色的衣服,一个穿着蓝色的衣服,蓝色衣服的小人脸上还挂着眼泪,红色小人牵着蓝色小人的手,背过身,用身子护着蓝色小人,似乎在帮她挡着什么。
下面并没有写字,而是画着一个鹿头和一个小花朵,花朵的中间写着一个佳字。
就在郝佳佳觉得这摸不到头脑的纸条不一定跟自己有关的时候,她翻过纸条,在纸条的背面赫然写着万鹿两个字。
一瞬间,如同过电一般,郝佳佳整个人都似乎被电给麻了一遍,她转过身反复的看周遭,周遭黑洞洞的,寂静无比,但是纸条上的信息却让郝佳佳又惊恐又好奇。
她都已经认定自己可能是精神分裂了,最近查了好多信息,又偷偷摸进温时彦的书房,将他备好的资料也看了又看,资料上种种的行为,将她定死在自己病了的认定上,她甚至跟温时彦说好了,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过完年就让温时彦陪着她好好的从根源上治疗自己的癔症和分裂症。
然而在这寂静的陌生城市里,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她瞬间被击中了一般心态就垮了。
她像个神经病一样,手抖着给贺天明留着的新手机号打去了电话,她能肯定这张纸条一定是艾米留下的,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她去艾米临时租的小屋里帮她的忙时,看到的熟悉的小姑娘的合照,一定不是偶然,她甚至在脑子里连起来想象了无数个可能,艾米是认识她的,否则怎么见到她的面就会觉得她熟悉。
她必须要问清楚了,认命的事情,又出现了转机,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
电话那里传来了机械且专业的女性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给了她无数个存疑的事情后,艾米居然又把电话关了。
郝佳佳捏着手机,站在这暗黑又寂静的巷子里,一遍遍的拨打电话,然而无数次,回复她的都是关机回复。
她慢慢靠着墙滑落下去,蹲在那里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打了个电话给同样在出着差的温时彦。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的是温时彦温柔的声音:“佳佳,吃饭了没有,玩的开心么?”
郝佳佳激动的捏着电话,结结巴巴的:“温老师,我是存在的呀!”
“我真的是存在的呀,我不是生病,我是存在的!”
温时彦大惊失色,电话里安抚郝佳佳:“佳佳,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慢慢呼吸,平静下来,然后冷静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郝佳佳有些愣愣地:“温老师,你不是说,我这是生病了么,因为害怕,因为逃避,所以生出了一个勇敢的人格在保护我,所以万鹿它,它只是一个附属的人格,那个怯弱的郝佳佳才是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