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注视着这一幕的萨菲尔耸耸肩:“虽说五百年没出现了,但突然出来,振臂一呼,你的号召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可他们这样子根本不是因为对我的信仰,只是因为他们把你当成了我。”等人群散去,纳西妲回到了净善宫,听到萨菲尔的感慨,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萨菲尔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对纳西妲道:“我去一趟奥摩斯港,多托雷现在估计还懵着呢,我再去给他加把火。”
“有影姐在,你还要如此慎重吗?”纳西妲有些困惑,她觉得针对多托雷的计划已经足够完善了。
但萨菲尔却依然觉得还不够:“纳西妲,多托雷那家伙,再慎重一百倍都不为过。我现在就要去干掉奥摩斯港的那个博士切片,只有这样,他这个最强的切片才会认为其他切片拖了他的后腿,舍弃的时候也会更果断一些。”
纳西妲眨了眨眼睛,她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多托雷,不过既然萨菲尔这样说,她自然不会反驳,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萨菲尔轻笑着摸了摸纳西妲的头:“我不希望留给他任何一丝犹豫的机会,但凡让他思考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个不可控因素。”
说完,她直接感应奥摩斯港的绝命飞刃印记,下一秒,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奥摩斯港之中。
这一枚印记是她与兰穆护昆达到处溜达的时候在这里留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更好地在须弥一带行动,现在,这一枚印记又决定了多托雷一个切片的生死。
萨菲尔落地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登船的多托雷,当然,多托雷也发现了她。
对方本来淡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过了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阿芙罗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多托雷,见到我,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萨菲尔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但她的笑容却让多托雷感到毛骨悚然。
船上的多托雷试着深呼吸,压下心中的骇然,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是最强的那个切片,如果是一年前的萨菲尔,他自问可以干掉对方,但如今的话…
萨菲尔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她在向着多托雷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激发了全部的力量,浓厚到散不开的死气缠绕在了她的周身,形成了一道道黝黑的锁链。
黑色的锁链上泛起一阵赤红色的暗芒,随后在锁链的表层出现了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倒刺,这样的幽冥锁链,只有在阿如的时候萨菲尔使用过。
那时候她还是无意识的状态,全凭被磨损逼疯,彻底激发的凶性使出来的幽冥锁链,现在在她理智完好的情况下终于被重现。
看着骇人的幽冥锁链,多托雷表情很不好看:“阿芙罗拉,你确定要和我撕破脸吗?”
“呵,撕破脸?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萨菲尔双眸中的猩红暴涨,“什么时候称得上和平共处了?”
幽冥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攒射向站在船头的多托雷,多托雷头皮发麻,直接祭出一把大剑,随后奋力催动起冰元素,开始抵抗萨菲尔的攻势。
“没有了无心面敷,你的怪异元素力对上其他元素可算不上优势!阿芙罗拉!”多托雷感觉到锁链的冲击,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抵抗一阵子的。
但萨菲尔却没有回答,应该说,从攻击产生的那一瞬间开始,萨菲尔就从多托雷的感知中消失了。
无论是视觉,触觉,嗅觉还是听觉,都无法探查到萨菲尔所处的位置。
多托雷用冰元素做出的元素护盾堪堪抵挡住了幽冥锁链,下一秒,他抬手汇聚起了更多的冰元素,想要通过冰锥攻击的方式来远程消耗萨菲尔。
在他看来,萨菲尔使用的武器是长柄武器与匕首,这两样都是近距离搏杀的兵器,她的远程能力应该不是很好。
多托雷凝聚出了无数的冰锥,但不等他找到萨菲尔的位置,神出鬼没的幽冥锁链就再次出现,打散了多托雷身体周围的冰锥。
冰锥爆开,化作碎屑掉落在水中,在水面上激起一阵涟漪。
多托雷凝神观察四周,时刻留意着萨菲尔的动向,提防对方突然发起攻击。
但,他万万没能想到,就是他凝聚出来的冰锥要了他的命。
随着冰屑激起的涟漪不断扩散,一串并不显眼的涟漪正在朝着他逼近着。
借用之前的佯攻,萨菲尔踏过水面,悄然来到了多托雷的身边。
无哀?戾空仿佛两枚毒牙,猛然刺出,直接捅进了多托雷的后腰,剧烈的疼痛让多托雷霎时间忘记了反抗,直接跪了下去。
萨菲尔拔出匕首,再把它们举起,然后用力刺入了跪在地上的多托雷的脖颈之中,鲜血飞溅,被割断颈部动脉的多托雷眼看着就要失去生机。
但就在这时候,萨菲尔却抬脚踹开了身前的多托雷,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虚空:“看够了吗?想要我的情报,只是这种程度可无法逼我拿出底牌呢。”
“呵…这都被你发现了吗…你真的好可怕啊,阿芙罗拉。”在奥摩斯港留守的愚人众成员惊恐的目光中,原本已经被萨菲尔一击杀死的多托雷突然变成了一座冰雕,随后碎裂开来。
而萨菲尔盯着的那一处虚空,一个多托雷正缓缓浮现出来,带着恣意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袭击我了,所以,留在这里的,是我最强大的切片,以及,我为你准备的,最好的礼物:晨熙。”
话音刚落,一个蒙面黑衣少女突然出现在了多托雷的身边,虽然看不到脸,但萨菲尔却很清楚,这就是那个切片,多托雷以她为蓝本搞出来的怪胎。
“可以不用隐藏了,晨熙,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好好让大伙看看吧。”多托雷说完,晨熙揭开了自己的面罩,与萨菲尔一模一样的容颜直接暴露了出来。
面对这个切片,萨菲尔只是轻皱眉头,一言不发。
多托雷觉得她有些奇怪:“怎么,吓傻了?如果你求饶的话…”
“聒噪,如果愚人众的执行官都如此没品,我稻妻与至冬的交流怕是无法继续了。”突然,一道让多托雷感觉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多托雷有些困惑地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稻妻?你是什么人?”
下一秒,一股浓缩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伴随着仿佛可以劈开天地的刀光照着多托雷的头顶直直劈了下去。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多托雷,试着接我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