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彼得堡,禁区。
莱欧斯利与克洛琳德正在苦苦支撑着,那阻挡胎海水的大门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冰层包裹着,与荧刚离去时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但即便如此,二人依旧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咔嚓!”冰层传来了碎裂的声音,莱欧斯利机械地挥拳打出一道冰风对冰层进行加固,克洛琳德紧随其后,对这冰风附加雷元素。
厚实的冰层上再次触发超导反应,肉眼可见的,冰层又厚实了些许。
但情况没有维持几秒,又是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响起,刚被加固的冰层再次有了碎裂的迹象。
莱欧斯利与克洛琳德深吸一口气,再次动用力量。
从荧离去直到现在,二人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苦苦支撑着,他们都只是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并不具备对抗天灾的实力。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将枫丹的安危一力扛到了肩上,以普通人类的身份,硬生生地拖延着灾难的来临。
谁都知道仅凭他们二人只能够拖延些许时间,他们很快就会累倒。
但他们义无反顾,已经做好了支援无法到来,会被汹涌而至的胎海水淹没的准备。
至少,在他们彻底倒下之前,胎海水越不过这两人以自身血肉组成的防线。
枫丹人在做着自己的事,恍然未觉即将来临的灾祸,他们载歌载舞,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期待着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下一出闹剧。
而在他们的脚下,距离和平最为遥远的地方,有两个人肩负着枫丹的国运,把自己的生命都赌在了这个地方。
“你还行吗?”看到莱欧斯利已经气喘吁吁,克洛琳德有些担心。
莱欧斯利微微摇了摇头:“行不行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个时候,重要的只是坚持,多坚持一秒,然后…再坚持一秒。”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每坚持一秒都是多一分希望,他们不能有任何懈怠或停歇。
克洛琳德的状态也不太好,她的元素力也有些透支,却远不如莱欧斯利透支得那么严重。
终于,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们期盼已久的援军终于来了,那维莱特缓步走到了二人的身后,开口道:“有劳你们了。”
看着被厚实的冰层封闭的大门,那维莱特微微眯眼,看得出来,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真的尽力了。
他将二人护到身后,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交给我。”
见那维莱特打算独自应对,克洛琳德有些不放心:“确定不需要帮手?”
她的消耗没有莱欧斯利那么严重,还可以压榨一些力气出来。
“不要紧。”那维莱特只是淡淡说着,就开始等待起来。
冰层坚持不了多久,下一次胎海水冲破封锁,他就会出手压制。
看着胸有成竹的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哈~所以你能处理这种情况果然是因为…”
“哼…”那维莱特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就以冷哼打断了。
被警告,莱欧斯利摊开双手,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你很有责任心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他对那维莱特的真实身份早有猜测,只是一直不太确定而已,今天发生这种事,对方居然打算独自处理,这也算是从侧面验证了他的猜想。
克洛琳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完,她也跟着莱欧斯利,一同离开了,独留那维莱特一人在此,面对这让其他人束手无策的天灾。
那维莱特没有对他们的猜测与话语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看着面前的冰墙。
过了几秒,冰墙上猛然迸发出几道裂纹,随后裂纹迅速蔓延开来,泛着蓝紫色荧光的胎海水开始溢出,很快就由溢出转为喷射,冰墙也变得摇摇欲坠。
下一瞬间,整座冰墙就猛然爆碎,铺天盖地的胎海水夹杂着碎裂的冰晶扑向了傲然挺立的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奇景,心中有怅然也有感叹。胎海水,提瓦特生命的源泉,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暖的东西,却成了悬在枫丹人头顶的一柄利刃。
在这蓝紫色构筑而成的背景之中,他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那时的他,还在原始胎海之中,蜷缩成一团,是个刚刚诞生,意识还很模糊的孩子。
“跟我来吧,我会为你…找到归宿…”白发的少女向他伸出手…
那维莱特瞳孔微微紧缩,下意识就伸出了右手,可迎接他的并没有那水母头的白发少女,取而代之的是择人而噬的汹涌潮水。
那维莱特的眼神闪过一丝懊恼,过去这么久了,他依旧忘不掉那个人。
那个与芙宁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那维莱特心中很清楚,她…不是芙宁娜。
他的掌心散发出柔和的蓝白色光晕,原本汹涌不羁的胎海水在到达他的身边的时候突然减弱了势头,开始变得平和而宁静。
“平息吧,现在…还不是时候。”那维莱特喃喃说着,向前踏出一步,随着他的前进,胎海水如同抵抗不住一般被他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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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无穷无尽的胎海水就这样,被那维莱特制服,乖顺了下来。
虽然感觉有些吃力,但那维莱特确信自己可以解决,事实上他也如此做到了。
“正如预言所示,这一天或许迟早会到来…可不该是现在!”那维莱特的气势攀升到顶峰,璀璨的蓝色光晕遍布此处空间,胎海水被他的气场彻底震慑,缓缓退了回去。
这一幕非常惊人,仿佛时间倒流一般,汹涌而出的胎海水以更快的速度往后倒退着,它们在后退,但那维莱特在前进。
“如此古老的力量…能轻易毁灭某个种族…”那维莱特在心中有着自己的判断,“无边的灾难,等同于愤怒的宣泄…”
终于,所有胎海水都缩进了原本的闸门下方,那维莱特左手一挥,水蓝色法阵瞬间成型,化作一面泛着蓝光的阵法,看起来就和萨菲尔的圣佑之阵类似。
这个法阵彻底封堵住了胎海水的出口,替代了闸门的作用。
看着莹莹蓝光下缓缓流淌的胎海水,那维莱特长舒一口气:“这场审判过于宏大了。请恕我无法参与裁决。”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不久前萨菲尔与他说过的一番话。
“胎海水,本应是生命之源,但却有某个存在将其作为毁灭他人的工具,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一种亵渎吗?
作为唯一水元素顶点的水龙王,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对你的嘲弄与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