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你确认一个细节。”
季微刚想说些什么,比如想办法让这个神秘人先摘下自己的眼罩,却听到了一个自己未曾料想到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问题。
“六月二十八日,庭审当天,你出现在了警察局,你的哥哥在外逃亡。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理应完全做不了其他事。但是袁钟在庭上观摩的过程中,他的原配妻子暴起持刀刺伤了他,也间接给你做了脱罪证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季微先是一愣,然后稳住了呼吸,沉声道:“是你们主动提供了消息,才让我找到了复仇的对象。我以为你们也和袁家有怨,才要借助我们的计划‘互利共惠’的处理掉他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们忽然发现,让袁钟住在疗养院委屈他了?”
“不,是因为有人在帮助你们实现这桩复仇,其他人。”身边人的声音冷静而一丝不苟,“季微,你很聪明,但我们都清楚一件事,你不是策划犯罪的专家。”
衣料琐碎的摩擦声让季微喉头发紧,但这不是因为被戳穿,而是因为她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这个人仅仅是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协助者的身份,而对手法、动机等等情况不感兴趣。
她不是只能看到眼前发生事端的人,所以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己已经没了被利用的价值,如果仅仅是提问也没有必要直到自己醒过来以前还走在路上,如此一来,现在这辆承载着两个人的货车要去往的地方便令人生疑了起来。
得到结论以后,他们会做什么?
杀人灭口?
这无疑是最理智、最残酷、也是季微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她知道他们能有什么手段,她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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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神秘人又把问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平和,却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应该清楚地听到了我在讲什么,我不会再重复第三次。”
季微清楚,自己此刻处于没有商量探讨余地的被动状态,但仍有回旋的余地,“……庭审发生前的一个礼拜,有人联系了我。他知道我这几个月来拿到了袁家的保密资料,所以和我做了一个交易。他说想要彻底扳倒现在昱州市的袁家,而我自然见不得他们好,这就是事情的全貌。我只知道庭审上会有事发生,但只是为他做了准备。”
神秘人没有回应,季微难以抑制的感到心慌,因此继续补充:“我甚至不知道你所说的事件详情,只知道那场庭审戛然而止,袁钟和他的妻子也没在公众面前出现。猜测众说纷纭,最后只有袁耀的母亲得利在和袁振的斗争中取得上风,收购了远振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获得了董事会的位置……我也怀疑过和我合作的人是不是会和她有关。”
“不是。”
“什么?”
“因为当时其实发生了两件事。”神秘人出乎意料的好心,“虽然后一件在很久后才被人发现。袁钟被刺只是其中第一,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包括庭上法警、急救人员、劝架的情人,所有人都在关心袁钟死没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把钥匙在他身上。当时现场的抢救人员拿走了它,并且在一周后设法闯入袁家,清空了他们的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