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静谧。

废墟显得十分冰冷。

两股僵尸王的力量，仅仅修复了叶九阳的一部分身体机能，让他不至于这么快死去。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还有意识存在？”

叶九阳颤颤地说着，心里有些惊恐。

他原本以为，自己融合这两股僵尸王的力量，这些力量都会由自己所掌控。

但是，现如今，这些力量，竟然存在意识。

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这些力量。

这就如同被夺舍一般，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另外一种有意识的生命体。

这才会令他如此恐惧。

而这两股僵尸王的力量如此强大，对于叶九阳来说，他并不是在掌控这些力量，而是这两股力量，在掌控着自己的生命。

“我们的意识，留存在天地之间。”

“原本，随着力量的消失，我们的意识，也会逐渐消失，但你将我们的力量，融入了你的体内。”

“僵尸王，本就靠无尽的精血和戾气为食，这些日子，是你滋养了我们的力量，以至于让我们意识越发清晰，这才能够与你沟通。”

……

声音再次响起。

“这不是我想要的……”

叶九阳的眼角，微微抽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没有任何办法。”

“你本体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挡不住僵尸之力的侵蚀，它们已经被吞噬掉了，我们可以离开你的体内，但我们一旦离开，你便会死去。”

……

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漠，无情地说着，仿佛根本不在意叶九阳的生死。

对于僵尸王来说，他们一生征战，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万物众生，在他们眼中，都如同草芥一般，即便是对同类，他们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更别说是对叶九阳了。

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看淡。

只不过，是叶九阳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以至于让他们没有消失在天地之间，此时此刻，他们才会平心静气地与叶九阳沟通。

“我……”

叶九阳呆愣住了，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漆黑的夜空，呢喃地说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

耳畔传来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人生本就没有意义，人生的意义无非都是自己给予自己的，就如同对于李长生来说，他活着的意义，便是斩尽天下妖邪，而对于许多修炼者来说，活着的意义，便是证道成仙。”

“但你以为，证道成仙，或是成魔，真的有意义吗？”

“即便成仙，依旧是山外青山楼外楼，永远有人在你之上，终其一生，无尽岁月，回过头来看，他们活着，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所以，说到底，一切事物的意义，都是你自己赋予的，当你找到了存在的意义时，你的人生便有了意义。”

“但你现如今，已经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意义了，你可以去死，只要你开口，我们便会成全你，从你的身躯之中离开。”

……

幽幽的声音，回荡着。

山中无尽的黑暗，宛如潮水一般，朝着这一头席卷而来，将所有的一切淹没。

“不，不，我……我不能死……”

叶九阳的眼神里头，突然闪过了一道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