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省得。”

眼看皇上时日无多了，高无庸聪明了大半辈子哪会做得罪人的蠢事。小姑娘们可怜，他一个阉人不也身不由己？

为免紧要关头徒生事端，卫临去熬药了。确认了胤禛性命无虞，弘历找了把太师椅坐着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又守了两个时辰，沉寂的九州清晏在一行人提心吊胆中迎来了曙光。人事不省了半夜的皇上睁眼了！

“呃……呃……”

卫临是第一个听见皇上发不出完整声音的，他估摸了时辰，和宝亲王一前一后坐在榻边的矮几上。

“皇阿玛您终于醒了！卫太医快替皇阿玛诊脉！”

卫临半分不敢耽搁，皇上的病症他胸中有数，几针下去，断断续续的话就顺利说出来了。

“可封、锁了消息？”

胤禛能够清楚感知身体的沉重，初醒时的恐惧立即转变为了对他的皇位和名誉的忧虑。

“皇阿玛宽心，额娘处事周到，九州清晏一切如常。儿子怕万一有人借机生事，让高无庸在附近多布置了些侍卫。”

弘历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择得干净，事是熹贵妃和高无庸处理的，他只是个关心阿玛的好儿子。

胤禛见弘历眼下青黑，眼中是全然的关切，升起的疑心散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对甄嬛的不满。

“熹贵妃向来周全。今夜你做得很好，朕瞧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皇阿玛，儿子告退。”弘历稍作犹豫后听话走了出去，直到回了武陵春色，才收起孝顺儿子该有的表现。

“卫临，朕的身子还能撑多久？你直说就是，无可讳言。”

说了简简单单几句话，胤禛便有股喘不上气的憋闷，他心知自己是命不久矣了。